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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3页）

&esp;&esp;何其荒唐？

&esp;&esp;她的举动没能引起天子的注意，天子的视线落在皇后身上，接着缓缓扫过诸位嫔妃。

&esp;&esp;“朕知晓，近来你们都觉着敏婕妤盛宠，心中自然不忿。但朕最厌嫔妃争斗，你等且记着，这样的事，日后朕不想再听见，若不然，再伤了敏婕妤的，尽数没入掖庭。”

&esp;&esp;宫妃贬为庶人后没入掖庭。

&esp;&esp;陛下的意思便是，谁再敢对敏婕妤下手，便统统废位。

&esp;&esp;这样的惩罚让众人不敢多言，纷纷福身应诺。

&esp;&esp;毕竟皇后都被斥责了，更何况她们？

&esp;&esp;孟霜晚却没动作，只是维持着先前福身的姿势。

&esp;&esp;半晌后，天子才起驾离去，出殿前还不忘留下一句。

&esp;&esp;“敏婕妤跪伤了双膝，这几日要养伤，就不必去观风殿晨省昏定了。”

&esp;&esp;这话是对孟霜晚说的。

&esp;&esp;孟霜晚闻言羽睫微垂，接着应了一声。

&esp;&esp;“诺，臣妾遵旨。”

&esp;&esp;直到天子彻底离开芙蓉殿，孟霜晚才缓缓起身。

&esp;&esp;她没去看那些嫔妃的神情。

&esp;&esp;她知道，这些人的眼中应当充满了对陛下震怒的惊惧，和对她这个皇后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不留情面斥责的同情。

&esp;&esp;今日过后，只怕这些嫔妃都有了共识。

&esp;&esp;如今在陛下心中，比起皇后，敏婕妤显然分量更重。

&esp;&esp;孟霜晚走到季美人跟前，慢慢蹲下身子。

&esp;&esp;“抱歉。”她的声音轻缓，带着内疚，“本宫护不住郑婕妤，也……护不住你。”

&esp;&esp;身为皇后，后宫之事本应她来决断，可陛下再三插手，且都是为了敏婕妤，愈发显得她这个皇后无能。

&esp;&esp;可真的如此吗？

&esp;&esp;究竟什么原因季美人心知肚明，这殿内的嫔妃也十分清楚。

&esp;&esp;“殿下……”季美人看着眼前的人。

&esp;&esp;尽管她方才听了陛下称她为疯妇心中十分难受，可她知道，皇后只会比她更难受。

&esp;&esp;今日过后，宫中盛传的帝后鹣鲽情深只会成为过去了。

&esp;&esp;陛下和皇后过往种种不过是相敬如宾罢了。

&esp;&esp;对敏婕妤那才是……情根深种。

&esp;&esp;显然孟霜晚也意识到这点，她离开芙蓉殿回去后便将自己关在了寝殿中，一个人待了许久。

&esp;&esp;身子靠着身后的凭几，她的视线望着前方，却不知落在何处。

&esp;&esp;额间隐隐作痛，仿佛有尖细的针一下又一下地往额间扎入，叫她的眉心愈发蹙起。

&esp;&esp;回想着这些年的一切，和这两月发生的事，孟霜晚愈发觉得这日子过得没劲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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