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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过错（第2页）

&esp;&esp;卫戎其实极少说自己的事儿，不过起了个话头，也就顺势多提了几句：“说起来，在遇着阿祁之前，我……”

&esp;&esp;他的话突然停住，文椒也顿住了。

&esp;&esp;就在两人都沉默下来、屋子里只能隐约听见些窗外风声的时候，小二叩了叩门。

&esp;&esp;卫戎站起身来，文椒飞快地松一口气。

&esp;&esp;这是时隔近半个月之后，卫戎第一次提起江祁。

&esp;&esp;卫戎站在门边与人说着些什么，再回来时神色如常，文椒有意找话说，便道：“那学馆的测验你可去了？”

&esp;&esp;他点点头，郑重道：“门门第一。”

&esp;&esp;文椒笑：“你蒙我我也不晓得，那就是第一好了。都考些甚么？”

&esp;&esp;这话头到底是让文椒给岔过去了，她又听了些卫戎小时候的事儿，然后才道：“再出去跑两圈吧？”

&esp;&esp;这次换卫戎走在前头，他付过银子，站在楼梯边等着她。

&esp;&esp;文椒突然想起来京都的乞巧节，她从寒冷湖水中站出来时，看见的就是卫戎的背影。

&esp;&esp;他蒙着眼，身形高大，在月光、灯火笼罩下，影子在地上拉得极长。

&esp;&esp;卫戎这样的人，大概没有人会不喜欢的吧。

&esp;&esp;她不禁在想，她怕卫戎什么。最开始是怕他知道江祁的事，可现在他已经知道了。

&esp;&esp;摆在她眼前的是两条路，一条很好走，一条很难走。

&esp;&esp;卫戎等了许久都不见她下来，回头去看时，发现她站在楼梯中间想着甚么。

&esp;&esp;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认为，是因为他提到了江祁。

&esp;&esp;文椒回过神来，抬头正巧对上卫戎的眼睛。

&esp;&esp;她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忘掉了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欢快地朝他走去。

&esp;&esp;“在想甚么？”卫戎还是问了。

&esp;&esp;文椒不觉有异，慢道：“想起京都的事情来。”

&esp;&esp;她也陷在回忆里头，看着极高兴的样子，笑吟吟地对他说：“乞巧节那会儿我见着你就在想，是个好人呢。”

&esp;&esp;卫戎看着她走在前头，嘴角不自觉地翘起，又问她：“为什么？”

&esp;&esp;文椒转头看他一眼，“你遮了眼睛。”

&esp;&esp;“就因为这个？”卫戎倒是没想到。

&esp;&esp;文椒点头：“就因为这个。”

&esp;&esp;“后来呢？”

&esp;&esp;这些事情他都知道，只不过从她的角度来看倒是有些新鲜，便有意引她多说说。

&esp;&esp;“后来就是到淮南了么，说起来，你还记得那个雪人吧？”

&esp;&esp;卫戎便笑了：“再过一个月也差不多要下雪了，到时候再给你堆一个，跟你一样高的。”

&esp;&esp;文椒蓦地顿住了，她转头去看卫戎，认真又小心地说了一句：“其实吧，就这样真的挺好的，是吧？”

&esp;&esp;语气里满是不确定。

&esp;&esp;卫戎躲过这个问题许多次，这一次，他决定直接问了：“我以为这是对你负责，我不明白。”

&esp;&esp;文椒正要开口，却听见他骤然冷下来的语调：“是因为我提到了江祁么。”

&esp;&esp;她摇头，“不是。”

&esp;&esp;文椒便知道了，那条看上去好走的路，其实也不好走的。

&esp;&esp;人都会犯错，但不是什么错都会被原谅。

&esp;&esp;她不该心怀侥幸。

&esp;&esp;“卫戎，我想回家。”

&esp;&esp;卫戎只落后她两叁步的距离，他在看着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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