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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2页）

&esp;&esp;夏文衍心里雀跃，面上极力忍耐，不在乔氏面前表现出来。乔费聚是想给虞氏找一个男孩子，这乔氏是知道的，怎么换了个女孩子，还是外姓孙女？

&esp;&esp;乔氏无所谓同意，无所谓不同意，想夏语澹在自己手里都翻不了天，在父亲手里就更翻不了天，只是她干了什么是要弄清楚的。

&esp;&esp;乔氏没找夏尔彤直接找夏尔钏。因为，那天夏尔彤一直避到了筵席结束，一半是为了不想和两个庶姐同居一室，一半是为了虞氏，尊贵的侯门嫡女站上台由着一个姨娘挑，就是自知绝不会被挑中，夏尔彤的高傲也让她忍受不了。

&esp;&esp;一天又一天的过了，五天过去了，夏尔钏浓烈的野心已渐渐萎缩，忽然嘉熙居里来了乔家的管事，管事一走太太就传人，夏尔钏满怀着寄予过去，出来的时候，整张脸如乌云蔽日，强撑着回到空谷馆，面目狰狞，钗乱衣皱，恨骂道：“好个恬静自守的六妹妹，平日里不争不抢，被地里还不是该捧谁的臭脚，就捧谁的臭脚，假模假式的东西，和她那个娘是一条藤儿的货儿！”

&esp;&esp;钟氏知道了这么个结果，匆匆的追到空谷馆来，就着以前的话又劝了一遍，钟氏一直觉得，人过去淇国公府，在虞氏手里算不得好事，老国公那么老了，虞氏又得罪的那么些人，那家是乔氏的娘家，富贵险中求也不是那么个求法儿，这一回，夏尔钏把钟氏的最后一句话听进去了，癫乱道：“最好了，也是个四姑奶奶的结局……”

&esp;&esp;钟氏慌忙的捂住了夏尔钏的嘴巴。什么叫四姑奶奶的结局？是咒太孙殿下英年早逝吗！

&esp;&esp;夏尔钏几乎哭晕在钟氏怀里。

&esp;&esp;夏语澹并不知道，夏尔钏曾经多么想要的机会，落在了自己头上，也不知道，夏尔钏背后，是怎么的恶意揣测自己，此时，她正在遭受乔氏的盘问，为什么更衣更了半个时辰。

&esp;&esp;夏语澹想着以乔氏的本事也查得清楚，因此交代的特别仔细，怎么上小号，怎么上大号，怎么看到别人来了月事，污秽事都凑一块了，描绘的很细致。夏语澹可是几十桶的夜香都看见过的人，说这些毫无压力，只是对浅碧默默点了个抱歉。

&esp;&esp;“后来我就在梅林里坐下了，才坐下，后山转出来一个用勾陈和田黄玉压裙的媳妇，我想她身份贵重，她不说我也不敢问，怕冒犯了她，这几日来回想了无数边，也对不上这么个人，辜负了许曲两位嬷嬷的教导了。”

&esp;&esp;京城高爵显贵，夏家亲友故交，虽然夏语澹结识他们的机会微乎其微，可这些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乔氏也不能忍受夏语澹出去丢夏家的脸，因此，这个网络许曲两位嬷嬷详细给夏语澹说的。

&esp;&esp;乔氏难得对着夏语澹笑，道：“那怪你想不到她，她原本就不是台面上的人。”

&esp;&esp;一点而破，夏语澹知道是谁了。秀逗了，每回都在门外转一圈，却忘了门里面的人，看到一个勾陈就执迷了。

&esp;&esp;乔氏收回笑容，肃着脸道：“她是父亲中意的人，姨娘虞氏。刚刚父亲使人来说，要接你去住几天，父亲独惯了，一概儿孙皆不在眼前照料，这回想必是为了她。虞氏经久无子，郁结于心，一直想找个陪伴的人，想你还有几分入眼，也是你的缘法。你回屋子收拾收拾，后天大嫂子过来接你。”

&esp;&esp;夏语澹心里波澜涟涟，显出毫无头绪的神色来，道：“我实在愚鲁，也不知道要怎么收拾，带多少衣裳，带几个人过去，还请太太示下。”

&esp;&esp;乔氏想了想，道：“虞氏是个随心所欲的，今天爱了，明天厌了，谁说得准，你少带几件衣裳去，若是留的长久了，那边也不会少你衣裳。人嘛，琉璃是我这里出去的，那边的事她知道一大半，也能给你提个醒，余下的丫鬟，你再挑一个，人使唤的过来就行。”

&esp;&esp;夏语澹回到卧晓轩，屋子里的人都知道了，比起夏语澹还琢磨不出利弊来，屋里的人，都是希望能跟去的，公府和侯府，差了不是一点点，又是去做客，能不欢喜。

&esp;&esp;几个丫鬟都是一大家子留在这里，不像夏诀身边的云翠云露，单留在夏家，只有夏诀一个指望，从厨房的事夏语澹就知道，利益牵扯太多，就分不清心了，因此，夏语澹谁也不笼络，现在也不想偏颇了谁，直接抓阄选人，抓出了小桥。因着是冬天，衣服件数再少，叠起来也厚重，装了两个箱子，日常用惯的首饰小器皿一箱子，琉璃和小桥的东西，各一个包袱一个箱子。

&esp;&esp;这中间，夏尔钏过来了几次，说了几次虞氏难相处的脾气，手沾鲜血就不用说了，还动不动骂婆子打丫鬟，又在老国公的内院一枝独秀，老国公内院那些失宠的女人，以及跟着那些女人的婆子丫鬟，谁不恨她。

&esp;&esp;夏语澹只是一听，姨娘的本职工作就是挣得夫主的宠爱，宠爱在身还能顾全那么多嘛？为了挣得宠爱，她们变出什么样的嘴脸，都是可以相信的，这些牵涉不到，撇去琢磨不透的利弊，在虞氏身边不会比在乔氏身边难过。

&esp;&esp;到了那一天，夏语澹和梅氏同上一车，梅氏在车里看夏语澹，看得夏语澹不自在，夏语澹可清楚的记得，梅氏对自己也是轻忽的，姨娘生的女人，和自家小姑子生的女儿，说白了，这个舅母是便宜来的，夏语澹也不计较这个。

&esp;&esp;梅氏也不掩饰，直白道：“上回我就和小妹说，你和虞氏有几分相像，你们果然有这个缘分，聚在一起。”

&esp;&esp;把夏语澹和虞氏比，梅氏觉得没什么不妥，就是有不妥，梅氏也不用给夏语澹陪小心，该怎么想就怎么说。

&esp;&esp;一见如故，夏语澹唏嘘于她十年前家破人亡，沦落风尘的痛苦，欣赏她十年后，重重艰难下，绚丽多彩的生活，内心并不轻视她，因此也真挚的道：“之前家里甚少提起老姨娘，我也没有见识，不知道是她，没想过有这个缘分。”

&esp;&esp;梅氏笑开了道：“老姨娘？她虽然是公公的人，这样的称呼没错，可她只有二十几岁，和‘老’字太相衬了，公公也不喜欢这个字，这个字就去了吧。”

&esp;&esp;夏语澹想虞氏不满双十的面容，自己也笑了，连声应诺。

&esp;&esp;儿媳妇少见公公，梅氏直接带着夏语澹入虞氏的院子，一路从偏门驶过去，粗粗介绍了经过的屋子。

&esp;&esp;夏语澹以侄女礼拜见虞氏，两人未及说话，梅氏就丢下一大堆，要什么只管说，服侍的丫鬟婆子不好了，也只管说这样的体面话先去了。

&esp;&esp;虞氏和夏语澹，真是倾盖如故，四目相望，未语先笑了。虞氏笑道：“这个小院子就住我一人，所以，把你的屋子安排在我这里了，不过，现在不急着看屋子，先领你见太爷。”

&esp;&esp;夏语澹第一次见真正位高权重的实权派人物，也是名义上的外祖父，只看清了他空荡荡的右绣，未看清容貌，就行了叩拜大礼，收了一个玉葫芦的挂坠。

&esp;&esp;虞氏和乔费聚同坐一边炕，夏语澹坐在炕边的绣灯上，琉璃和小乔，也站在门边上叩见了乔费聚。

&esp;&esp;虞氏轻快道：“没想到凝姑娘带过来的人这么少，我可得再添几个。”

&esp;&esp;乔费聚这样的人，外人也难看出他的心思，夏语澹只见乔费聚无所谓的道：“你想怎么添都使得，只是你们以后同住一处，姑娘就不必叫了，用名吧。”

&esp;&esp;一路已经听见的，虞氏称呼乔氏夏夫人，称呼梅氏大夫人，现在又称呼自己姑娘，不管外人怎么说虞氏轻狂，从称呼上便可以看出，虞氏不是一味轻狂的人。

&esp;&esp;虞氏顺从的改口道：“凝姐在家里是怎么作息，怎么打磨日子的。”

&esp;&esp;夏语澹要站起来回答，被虞氏示意又坐下，道：“每天作息时辰，和府里是差不多的。每天去老爷太太处晨昏请安，再姐妹之间互相串串门，也常和姐妹们的女孩子一处玩儿。余下时间，不过读读圣贤的书，做做针线。”

&esp;&esp;虞氏抓着一节问道：“你读过什么书了？”

&esp;&esp;夏语澹答道：“读过《女则》《女戒》《贤女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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