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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节（第2页）

&esp;&esp;是要生，还是死？

&esp;&esp;白家最后还是接下了圣旨，只是说白戎灵外出失去音讯已久，恳请陛下派出人手搜寻。

&esp;&esp;不管白戎灵失踪是真是假，至少白家的态度还是很配合的。

&esp;&esp;众人都说，此行前往扬州的天下第一公子恐怕要吃闭门羹了。

&esp;&esp;议论的中心却对外界的变化似乎毫不在意。

&esp;&esp;傅玄邈离开建州后，每日都在马车里闭门不出。送进去的餐食常常原封不动地就送了出来。燕回打马经过车窗边的时候，偶尔能够见到公子清瘦的身影端坐于几前，手中拿着一卷老爷留下的手抄本，面孔隐于没有打开的另一半车窗下，不清现在是什么表情。

&esp;&esp;谁都知道宰相的死，带给了傅玄邈大打击。但只有傅玄邈知道，不止如此。

&esp;&esp;他好像又回到了前往寿平村的时候，一颗毫无防备的心，在一个摇摆不的天平上滚来滚去，撞鲜血淋漓。

&esp;&esp;眼下车队已经出了寿州，经过两个州，就能进入扬州。

&esp;&esp;越是靠近扬州，他身上那层完美但毫无温度的盔甲就越厚。从他眼神里露出的情绪就越少。

&esp;&esp;越来越少，直至完全湮灭。成为完美无缺，芝兰玉树的天下第一公子。

&esp;&esp;“公子！”燕回急促的声音打断了他无序的思绪。

&esp;&esp;傅玄邈抬起眼来，着骑马来到窗外的燕回。

&esp;&esp;“公子，扬州有消息了！”燕回一脸急色。

&esp;&esp;……

&esp;&esp;橘红色的火苗猛地蹿升，绿色的草药在火苗舔舐下迅速蜷缩黑。

&esp;&esp;浓烈的臭气飘散在空气里，附近的士们一边往黑黝黝的吞天洞里不住扇风，一边忍不住紧紧捂住口鼻。

&esp;&esp;烟尘一路飘散，钻进宽阔的主帐门下。

&esp;&esp;睡在简易床上的沈珠曦即便是在睡梦之中，也紧皱着眉头，眉心间堆积着白日里不肯轻易露出的不安和恐惧。

&esp;&esp;她像是陷在了噩梦之中，难受地摆了摆头，像是在抗拒什么，忽然，她猛地一颤，双眼睁开逃出了梦魇。

&esp;&esp;冷汗沾着后背的衣裳，她一动不动，依然能感觉到胸口的剧烈起伏。

&esp;&esp;人前的时候，她不能表露出丝毫软弱，可每次闭上双眼，那些被她强压在心底的恐惧就会伺机钻出，占据她放空的大脑。

&esp;&esp;连沈珠曦自己都不知道，留在这里能不能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她只知道，不能离开。不见到李鹜尸体的那一刻，她是不会相信李鹜死讯的。

&esp;&esp;虽然崖高万丈，连她自己都想不出，李鹜从崖上跌落后，要如何生存下来。

&esp;&esp;但她不信。

&esp;&esp;即便希望渺茫，但只要李鹜的尸首没有摆在眼前，她的希望就还没有破灭。

&esp;&esp;烟尘的气味让她想起小憩之前待的结果，沈珠曦匆匆起身穿好衣裳走出主帐。

&esp;&esp;“怎么样了？”她问站在不远处的副将。

&esp;&esp;副将向她行了一礼，面色凝重道：“还未……”

&esp;&esp;话音未落，快马疾驰的声音从山路尽头传了过来，一匹褐色的大马载着士向营地冲来。

&esp;&esp;片刻后，马上的士单膝跪在沈珠曦面前：“禀夫人……计划又失败了，洞口的瘴气只散了一点，还不足以让人安全入洞。”

&esp;&esp;经历了太多次失败，沈珠曦已经能够做到面不改色了。她凝了凝神，问：“下一个办法试什么？”

&esp;&esp;士面露为难，缓缓道：“张猎户说干脆蒙着口鼻直接进去，陈老先生说回家再翻一翻祖宗留下的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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