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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2页）

&esp;&esp;爬上来的一瞬，沈棠就被呼了一脸夹冰的雪，抹了把脸，纳闷自己怎么这么傻缺地答应了。

&esp;&esp;这段戏的视角在季归鹤这儿，不会将沈棠拍进去。沈棠挪到一边，似笑非笑：“那么，请开始你的表演。”

&esp;&esp;“action！”

&esp;&esp;被沈棠直勾勾盯着，季归鹤无端紧张。

&esp;&esp;他这段戏动作不多，主要靠表情和眼神向观众传递情绪。季归鹤想了想，垂下眼，像是遇到什么焦灼的事，喝酒时沾湿衣衫，也未察觉。

&esp;&esp;在某个瞬间，他蓦地扭头看向下方，似乎与谁的目光碰撞，举了举酒坛。

&esp;&esp;陈导摇了摇头，还是感觉不够，霍今霜的感觉不够。

&esp;&esp;要季归鹤完美融入落魄状态，对于目前的他来说，确实太难了点。

&esp;&esp;沈棠观摩完毕，慢腾腾地挪过去，声音在风声中飘忽不稳：“太干了。”

&esp;&esp;季归鹤瞳眸润黑，撇去平时的欠扁和凉薄，倒显得谦和沉稳：“沈前辈教教我？”

&esp;&esp;话音倒是一如既往带着点笑，沉沉的，却不轻浮。

&esp;&esp;沈棠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伸手从戏服兜里摸出个东西，递给季归鹤。

&esp;&esp;季归鹤一愣。

&esp;&esp;冬雪大盛，风声呜咽。

&esp;&esp;远处银白一片，绵延不绝。

&esp;&esp;近处白皙的掌心里，静静躺着一块糖，水果味的。

&esp;&esp;他沉默了会儿，伸手接过。

&esp;&esp;气温太低，糖块太硬。

&esp;&esp;尝着却和当年一样，甜的。

&esp;&esp;季归鹤眸光微暗，盯着沈棠的侧脸，听他分析自己的不足：“霍今霜的人生有三个阶段，你只能融入京城的小侯爷，不行。你还得成为落魄的、又重新振作的霍今霜。你不够了解落魄的他在想什么，怎么演得好？”

&esp;&esp;当年是季归鹤教导沈棠，现在完全颠倒了角色。

&esp;&esp;沈棠暂时抛弃了对季归鹤的成见，只讲戏，神情认真执拗：“陈导通知第一站在致远镇时，我就知道糟糕了。季归鹤，你的人生一帆风顺，还没体验过挫折吧？”

&esp;&esp;季归鹤思索片刻，否定了：“有。”

&esp;&esp;“哦？”

&esp;&esp;季归鹤道：“我大学本来想学表演，我爸不允许，偷偷改了我的志愿，强迫我读商科，要求我继承家业。我和他周旋了几年，才有机会来拍戏。”

&esp;&esp;“……”

&esp;&esp;“我不想回去继承家业。”

&esp;&esp;“……”

&esp;&esp;季归鹤诚恳地道：“我不喜欢管理公司，现在我姐顶着，等将来我弟长大了，就他们俩顶。”

&esp;&esp;咯吱。

&esp;&esp;沈棠揉了揉僵硬的手腕。

&esp;&esp;去你大爷的挫折！

&esp;&esp;深吸了口寒凉的空气，沈棠绝望地问：“还有呢？”

&esp;&esp;季归鹤挑挑眉，盯着沈棠看。

&esp;&esp;沈棠反应过来，讥笑道：“当年那一架是你赢了，怎么就成挫折了？”

&esp;&esp;见他被风吹得眼眶微红，季归鹤不动声色地侧身挡风，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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