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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第2页）

&esp;&esp;裴川在树下站了一夜。

&esp;&esp;如果一开始是她懵懂，后来就是他意乱情迷的错。她的吻很干净，就是唇和唇简单的触碰，但他……

&esp;&esp;裴川靠在黄葛树上。

&esp;&esp;这棵树不知道在六中多少年了，建校之初它被移植过来就已经是一颗大树。

&esp;&esp;他记起她的眼神。

&esp;&esp;迷茫，懵懂，欢喜和害羞。

&esp;&esp;那是一个不满十七岁少女的眼睛，纯粹又干净。

&esp;&esp;他四岁认识她，知道她接触的异性并不多，或许连喜欢、好感和信赖是什么都是界限模糊的。

&esp;&esp;但他疯狂痴迷以后又冷静下来。

&esp;&esp;裴川想，他能给她什么呢？

&esp;&esp;是年少时一场柏拉图的恋爱？还是几年后一场畸形的婚姻。

&esp;&esp;如果是恋爱，有比他更适合更会浪漫的人。如果是婚姻……他什么也给不了她。

&esp;&esp;他的家庭不好，甚至都快忘了一个完整的家庭是怎样的相处，不知道怎么去给她一个最好的家。

&esp;&esp;他的身体……丑陋。

&esp;&esp;她看见的都只是强撑起来的光鲜。

&esp;&esp;她让人爱怜，却又让人挣扎。

&esp;&esp;他想用一切去爱她，可他一无所有。

&esp;&esp;如果没有破釜沉舟的决心，就不该玷污她，在她心里留下这些记忆。这样她才能毫无负担遇见更好的人。

&esp;&esp;天亮的时候，露水沾湿了裴川的衬衫。他皱眉，从六中校园走出去。

&esp;&esp;最糟糕的是，贝瑶还生气了。

&esp;&esp;是不喜欢他……冒犯。

&esp;&esp;还是他的话让她不高兴了？

&esp;&esp;如果是前者，她要怎么惩罚他都可以。

&esp;&esp;如果是后者，假使还能是后者，她愿意的话，他会做到最好——给她年少最美好的一场恋爱。

&esp;&esp;纵然最后不爱他，离开他。他也把他的所有送给她。

&esp;&esp;爱怜

&esp;&esp;裴川生日这天恰好周二，他很少这么早来教室。

&esp;&esp;彼时天还没有彻底大亮，教室里只有奋笔疾书一个影子。

&esp;&esp;“季伟。”

&esp;&esp;教室里写作业的季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回头：“川哥？你这么早啊。”

&esp;&esp;“嗯。”

&esp;&esp;季伟每天六点钟会准时出现在教室里，写他前一天的作业。写好以后抄三份，就把四个人的作业准备好了，但是川哥自从考了第一以后就不用他抄那一份了，于是季伟每天只用抄两份——金子阳和郑航的。

&esp;&esp;这样的习惯都维持一年了，裴川起先不用季伟写自己那一份，可是季伟说：“反正我都要写两份，再多写一份也没事，川哥你不交作业的话给老师的印象不好。”裴川当然无所谓，随他的便。没想到一写竟然接近两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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