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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第3页）

&esp;&esp;“朱霖一案，按律当交由鸾仪卫彻查，也未必当真就是朱卿治家不严，不必急着请罪，待案情水落石出，一切自有公论。”

&esp;&esp;成国公心中咯噔一声：皇上难道真的想借此发难不成？

&esp;&esp;皇帝这样说，看似把‘治家不严’的帽子从成国公头上摘了下来，但其实却是将成国公府的安危系在了朱霖一案的结果上。

&esp;&esp;说实话，对于朱霖这个并不熟悉的侄子，成国公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esp;&esp;他既怕朱霖当真不知天高地厚，暗中私通南朝，又怕负责此案的鸾仪卫为了将功绩做大，故意将成国公府整个拖下水。

&esp;&esp;他定定神，抬起头，作出一幅恳切的表情：“皇上信任厚爱，臣不胜感激！”

&esp;&esp;桓悦颔首，他的声音冷静而平淡，从高处遥遥传来。

&esp;&esp;“那就最好不过了，也望朱卿不要辜负朕的厚望。”

&esp;&esp;这句话说的意味深长，成国公一怔，只听桓悦淡淡道：“朱卿若无事，就告退吧。”

&esp;&esp;成国公只好叩首告退，心里反复琢磨着皇帝那句话。回府之后立刻召来幕僚，要他们揣摩皇上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否对成国公府有不满之意。

&esp;&esp;幕僚们面面相觑，商议半晌，最后年纪最长的一个幕僚道：“国公爷，皇上若要发难，最后这句话就是多余了。”

&esp;&esp;“怎么说？”成国公立刻问。

&esp;&esp;幕僚道：“皇上先说‘待案情水落石出，一切自有公论’，是指七少爷的案子要由鸾仪卫查出结果才能作数。”

&esp;&esp;成国公点头：“所以我这心里才惴惴不安，说实话，朱霖这小畜生到底干了什么，我也不是十分清楚，要是查出来真和南边有关，难道要因他一个人连累全府吗？”

&esp;&esp;朱霖到底是成国公的侄子，人又已经死了，幕僚们也不好就此多说，只好假装没听见，接着道：“国公爷放宽心——皇上不是又说了吗，‘望国公爷不要辜负皇上的厚望’，若皇上真打算公正处置，这件事其实就由不得国公爷了，只能等着鸾仪卫查出结果来，皇上又何必多说这一句呢？”

&esp;&esp;成国公若有所思：“你是说……”

&esp;&esp;幕僚低声道：“国公爷，这件事的关键，不是七少爷和南边有没有关系，而是皇上的态度——查案的是鸾仪卫，鸾仪卫一向是看皇上的态度办事的，在下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就算七少爷真胆大包天和南边有了牵连，皇上难道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真下狠手处置国公爷吗？”

&esp;&esp;“那必然不行！”成国公冷哼一声，“我成国公府自开国时起就是举足轻重的勋臣，成国公的名号是世代带兵打出来的，因朱霖一人而祸及成国公府，皇上难道不怕大晋勋贵寒了心吗？没有勋臣，难道让那群只会耍嘴皮子的文官带兵上阵……”

&esp;&esp;他话音突然一滞——文官中还真不是没有能带兵的人，譬如兵部尚书柳恪行，就曾经提督北关军务，自先帝时起，兵部、内阁、都察院的文官，都有被委派出去提督军务的先例。虽然带兵打仗的本事不见得多么出众，至少熟谙军务，不是纸上谈兵。

&esp;&esp;幕僚们吃的是成国公府的饭，当然不会不给成国公面子，再次一同假装没有听到成国公后半段话，只道：“国公爷此言有理，所以说，皇上必不可能真的因七少爷牵连整座国公府，但即使不牵连国公府，七少爷也是朱氏子弟，国公爷必然要担些责任——至于担的责任是多还是少，就要看国公爷自己了——皇上的厚望，是看国公爷能拿出什么代价来呢！”

&esp;&esp;“代价？”成国公眉头紧锁。

&esp;&esp;“成国公府世代勋贵，家中豪富，捐出几百万两充入国库，应该不困难吧。”

&esp;&esp;桓悦翻了翻户部尚书王老大人哭穷的奏折，禁不住深深叹了口气：“户部怎么永远都在哭穷呢？”

&esp;&esp;桓悦把王知的奏折放到一边，翻开下一本奏折，顿时大倒胃口：“怎么又在哭穷！”

&esp;&esp;他目光下移，突然嗯了一声：“喻和，朕记得长兴侯回京述职已有几日了吧。”

&esp;&esp;喻和躬身立在一旁，他知道这个时候皇帝不需要他的答复。

&esp;&esp;“去传长兴侯进宫。”桓悦把长兴侯宁斐的奏折放到一旁，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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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与此同时，宁斐正在陪着宁舒和鸾仪卫派来的人见面。

&esp;&esp;“宁小姐。”鸾仪卫公事公办地提笔，“现在还有几个和案件相关的问题要问一问你——不必慌张，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esp;&esp;宁舒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兄长，鼓起勇气道：“你们问吧。”

&esp;&esp;鸾仪卫显然是卖了宁斐一个面子，也没让宁斐出去，直接问道：“你和章女官一同离开席间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其他人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