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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蒲清冷的话音徐徐传来：“我从来不记祭品的名字。要问我现在站在你面前的究竟是什么，是一个人被抹去灵魂后剩下的肉体。”

&esp;&esp;阿絮静了一会，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抹去灵魂的空壳那原主的魂魄呢？你要这具身体本来的主人怎么办？”

&esp;&esp;“处理祭品是蒲家的事，她是蒲苍涯的女儿。蒲家侍奉我，为我献上祭品，这是他们的使命。”

&esp;&esp;阿絮愣了一下，“所以讨论杨家和凤凰的关系时我们才会有那么大的分歧，因为你也是依靠子民的寄生者不是吗？”

&esp;&esp;蒲回过头，“蒲家侍奉我以换取我的庇佑，没有我蒲家什么也不是，而我没有蒲家不会有任何改变。”

&esp;&esp;阿絮看一下别处，“既然人类明明对你没有影响，你为什么要他们做出牺牲？多少年了，你用了多少祭品？你想过那些孩子的感受吗，想过他们亲人的感受吗？”

&esp;&esp;“为什么？”蒲忽然转过身，看向阿絮，“你说我是为了什么？”

&esp;&esp;阿絮定在原地，呆呆看着她。

&esp;&esp;蒲的眸子在渐浓的夜色里泛着冰冷又猖獗的光。

&esp;&esp;阿絮身子颤了颤，往后退了两步。

&esp;&esp;蒲说：“你难道不应该只在乎我？他们怎样，和我无关的一切怎样，就算我是错的，我罪该万死，那又怎么样？”

&esp;&esp;阿絮皱起了眉头。

&esp;&esp;蒲一手贴在胸前，目光有些颤抖，“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

&esp;&esp;阿絮有些难以置信，面前的这个人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秋宁吗？朝夕相处十几年的感情还是真实的吗？

&esp;&esp;“你问我为什么。”蒲狠一皱眉，身形一闪，几乎是瞬间移到阿絮面前，用力掐紧她的手腕，沉声道，“那都是因为你！”

&esp;&esp;仿佛一道晴空霹雳，蒲的话像一根长枪，狠狠刺穿阿絮的心脏。

&esp;&esp;阿絮茫然地看向蒲，都是因为我？

&esp;&esp;鬼使神差地，阿絮抬起一只手，抚上蒲冰冷的脸颊。她突然觉得很心痛，没有来由的心痛。

&esp;&esp;阿絮问她：“秋宁啊，为什么是因为我呢，我到底怎么了？既然站在这里的不是你，那你究竟在哪里？”

&esp;&esp;蒲狠狠看了她一眼，突然又笑了，好像夏季的雷雨，阴晴不定。

&esp;&esp;她把阿絮紧紧抱进怀里，一下一下轻柔抚摸阿絮的长发，轻声细语：“最多半个月这具身体就要腐败了，我无法再操控它，我原准备那时再告诉你傀儡的事，可没想到你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esp;&esp;阿絮鼻子抽了抽，呜咽一声，想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esp;&esp;蒲说：“我知道你讨厌利用祭品的做法，所以一直不敢告诉你。我害怕你知道真相后会厌弃我，离开我。我不能让你离开，绝对不能。”

&esp;&esp;阿絮闭上眼睛，说道：“我从没有说过我会离开你，就算我不赞同你利用祭品，但只要是你我都无所谓。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都要瞒着我，既然这只是你的傀儡，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我？”她双手把住蒲的肩，“秋宁我求求你告诉我，你到底在哪里？”

&esp;&esp;蒲把她搂得更紧，一手捧住阿絮的脸，用指腹摩挲阿絮的脸颊，与她鼻尖相抵，小声哀求：“对不起龙儿，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一千年来所有人都在找我，我还不能暴露踪迹。但是龙儿你别着急，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很快我就能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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