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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第2页）

&esp;&esp;在祁霜白带着人离开长安的那天，傅杳站在城墙上，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满意地笑了。

&esp;&esp;终于可以开始收网了。

&esp;&esp;……

&esp;&esp;时间过的飞快，从十月到腊月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

&esp;&esp;在三娘把库存的皮货出干净赚得满钵金银时，祁霜白走了两趟嘉峪关，给定国公府赚了不少银子，这让定国公府又重新对他态度变得热切起来。

&esp;&esp;傅五娘见祁霜白虽然不能当官，当以后他能当个富商，她也不是不能接受，之前想和离的心思也消散了一点。

&esp;&esp;在定国公府各怀心思时，临海府城这边的周家也在准备过年的事宜。

&esp;&esp;“今年是你在我们家的

&esp;&esp;午后的时光闲适，两个人慢慢聊着，话题也渐渐越来越深入。

&esp;&esp;许久后，细女问周承嗣，“在你看不见的这段日子里，你怨过恨过吗？”

&esp;&esp;周承嗣的眼睛不是生来就是瞎的，而是被人给下了毒。这关系到从前的旧事，总而言之他是被无辜牵连到的那个。

&esp;&esp;这个问题是周家的禁忌，基本上无人敢拿这个问题来说，更别说当着周承嗣这样的面问了。

&esp;&esp;“没想到你会问我这个问题。”周承嗣道。

&esp;&esp;“因为我很好奇，作为被无辜的牵连者，你会不会恨你所遭受的这些苦难。”如果不是眼睛看不见，那周承嗣肯定前程似锦。可就因为他是个瞎子，别说前程，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还是周家的累赘。

&esp;&esp;“当然会怨恨。”周承嗣没有掩藏这些事实，“在得知我可能永远都好不了的那一刻，我恨不得和那些人一起同归于尽。被劝下来的无数个日日夜夜，我都在想为什么这种不幸的事会发生在我身上，明明我什么都没有做错。

&esp;&esp;但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不是吗？我生来富贵，有人却生来贫穷，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对等。既然别人能承受这种不公，那我为何就得一定得万事顺遂？

&esp;&esp;世上的瞎子那么多，他们都能好好活着，为什么我就不行？这样一想，好像也能接受这些了。”

&esp;&esp;细女看着他面上笼罩的午后阳光，他皮肤白皙而清透，眉宇间满是与自己和解的悠然。眼睛好与不好，他似乎都会平静地接受这些事实。

&esp;&esp;“我知道了。”细女道，“除夕之夜，我到时候送你一份大礼，你别拒绝。”

&esp;&esp;“不会。”周承嗣道，“给你的礼物我也准备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起送。”

&esp;&esp;细女笑了笑，没说话。

&esp;&esp;……

&esp;&esp;除夕眨眼即到。

&esp;&esp;道观迎来了第三个除夕，一大早赵兴泰和杨大厨就在厨房忙活着，江掌柜和胖瘦夫妇则跟着打下手，三娘在招呼上山点香的香客，而傅杳则和钟离则在写春联贴春联。

&esp;&esp;以往的春联都是傅杳写的，今年换成钟离来动笔。他的书法，笔走游龙，劲瘦有力，大气磅礴，看的傅杳老觉得锋芒过露，会把财气吓跑，勒令他换其他的字体。

&esp;&esp;“你写圆润一点富态一点，”傅杳在旁边指指点点道，“过节嘛，那肯定要喜气洋洋。”

&esp;&esp;钟离写完后，也觉得是有些不太妥当，便换了楷体。结果旁边傅杳拿着写废的春联，让三娘去问六安先生能卖多少钱。

&esp;&esp;三娘不忍直视自家观主，钟离则把写好的“五谷丰登”往傅杳额头上一贴，道：“指望这春联卖钱，还不如指望你的功德箱装满点。”

&esp;&esp;“那可是你的真迹，再怎么也能值点钱吧。”傅杳顶着五谷丰登道，“再给我来张‘六畜兴旺’，我要把功德箱前后都贴满。”

&esp;&esp;钟离如她所愿。

&esp;&esp;春联贴好，到了半下午，除夕饭准备好后，就可以开始过除夕了。

&esp;&esp;赵兴泰今夜做的年夜饭很是丰盛，来自草原的烤羊腿和酱牛肉以及东海的海鲜占了年夜饭的一半，不过对于海鲜，赵兴泰还是有些不太难以：“本来想做一份海鲜汤的饺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怎么做都做不出那日在海边吃到的那个鲜味。”

&esp;&esp;他原本以为凭着自己的水平，多钻研应该能行才对，就算做不出那种水平，那也该有点那个味道。可就是不行，他始终都不满意那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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