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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个故事他打小就听,几十年下来,闲时揣摩过上百遍不止了:“首先,她受伤要补元气,一年前刚受伤的时候为什么不补,养了一年多才补?还非得惦记着要给这家留个后?这也太良心了吧。其次,一日夫妻百日恩,人相处久了会有感情的嘛,一个村子的人都搁在那,她随便拣一个补呗,要童男有童男,要童女有童女,何必非得拿自家人下手?”
&esp;&esp;这还真情实感上了,聂九罗失笑:“故事嘛,很多民间传说都这样,经不起推敲的。”
&esp;&esp;老钱叹了口气:“我姨婆也这么说,我跟她探讨吧,她就发急,越老性子越急,跟我嚷嚷说,她就是这么听来的,她哪知道妖精怎么想的!”
&esp;&esp;本来嘛,人心隔肚皮,人都不知道另一个人是怎么想的,上哪去知道妖精怎么想呢。
&esp;&esp;聂九罗问了句:“后来呢?”
&esp;&esp;
&esp;&esp;后来的事就简单了。
&esp;&esp;老婆子醒了之后,小媳妇、老二都不见了,只老槐树下头一摊冻成了冰的血,提醒着她一切并非幻觉。
&esp;&esp;嚎哭引来了左近邻里,一干人拎上锄头柴刀、打着火把循血迹一路去找,找进了大沼泽,天寒地冻,狂风怒号直如鬼哭,没人再敢往里去,只得打道回府。
&esp;&esp;而9
&esp;&esp;车子虽然是靠边停的,这条路几乎也没见着过车,但天已经快黑了,安全起见,聂九罗翻出车上的荧光布三角警示牌,在来车方向架设好了之后,才拎着手持照明灯往这头走。
&esp;&esp;路上,她还弯腰捡了块石头。
&esp;&esp;刚走到野麻地边,就听到深处传来老钱的叫唤声:“哎呦,小兄弟,这……这怎么了?”
&esp;&esp;聂九罗循着声音紧走几步,入目是一辆白色越野车,很眼熟,再看车头,有防撞罩架。
&esp;&esp;是那个炎拓?
&esp;&esp;驾驶室的门开着,老钱站在门口,搓着手不知如何是好:“我没学过急救,是不是不能随便挪动伤者啊?这得打120吧?”
&esp;&esp;聂九罗走到门边,抬高照明灯往里看:车里的安全气囊已经打开了,炎拓抱着气囊趴伏在方向盘上,昏迷不醒,或者说是“昏睡”更贴切些。
&esp;&esp;听上去呼吸挺顺畅的,不像是受了伤气息滞重,聂九罗下意识看向副驾。
&esp;&esp;公仔鸭就没这么好运气了,很显然,它那身板,跟安全带两不相合,撞击发生的时候,它掉到车座下头去了,还是倒栽葱、屁股朝天的那种。
&esp;&esp;而在公仔鸭的边上,有什么东西泛着金属冷光。
&esp;&esp;聂九罗扔了石头,拨开安全气囊,探身把那东西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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