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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当他们在林怀南面前选择爱情的那一刻开始,所有事情都只能靠自己。
&esp;&esp;从回学校起,林瑾瑜就被各种事搞得焦头烂额,即将到来的期末、落下的课、平时作业、赵武杰与邵荣……太多事情让他开心不起来,也无法带给彼此积极的情绪,状态不对的时候林瑾瑜还会发脾气,拒绝交流,让他不要管自己。
&esp;&esp;虽然张信礼从来没怪过他,可谈恋爱……是为了开心,而不是为了互相散发负能量吧?林瑾瑜不知道他心里是不是偶尔也会有一点点不满,因为自己,张信礼临近期末了也不能回学校,在外面租地方住、贴了很多钱带他复诊、照顾他……也许几千块对林瑾瑜的家庭来说不算什么,可对一个家境不好,且还没找到正式工作的大学生来说,那已经是他全部的积蓄。
&esp;&esp;张信礼只有那么多,能给的他都给了。
&esp;&esp;林瑾瑜本身不是一个非常渴望性、渴望物质的人,有时候喜欢亲吻、拥抱大过真的做那个。
&esp;&esp;那事儿就跟洗澡一样当时很爽,可准备过程对他来说有点稍显麻烦……但林瑾瑜开始想:如果两个人在一起渐渐不那么开心了,他会不会想离开?
&esp;&esp;何况情侣之间该干的事,他也很久没和他干。
&esp;&esp;“你什么啊,”他看张信礼半天没说出完整的话,挠了挠眉毛,波澜不惊地换到别的话题,道:“既然明天轮休,你跟我一起去自习还是在家?”
&esp;&esp;996还有固定的休假时间,一个多月以来张信礼却几乎没休息过,他倒了杯水喝了,骑行路上被冬风吹得干燥的嘴唇湿润了点:“都行。”
&esp;&esp;都行的意思就是看林瑾瑜,林瑾瑜想他陪着去他就去,不想他就在家睡一觉,好好休息一天……夜班尤其容易让他这种原本作息很规律的人感到疲倦。
&esp;&esp;“别都行,”林瑾瑜眼睛看着书,却没看进去任何一个字:“……你有你自己的需求,不需要总是顾虑我的意见。”
&esp;&esp;他又不是党,张信礼不需要那么……言听计从。如果他想要什么,也可以说。
&esp;&esp;“我当然会考虑你的意见,”张信礼感觉他今天有点不太一样,但说不上来是哪儿:“我听你的意见不是‘顾虑’,是因为本来就该听。”
&esp;&esp;那些年里林瑾瑜身体力行地教他要尊重别人,尊重gay、尊重王秀,尊重每一个他“看不惯”但并不违反道德与法律的人,而在世界上所有没有天然血缘纽带的人里,他最应该尊重的是林瑾瑜,林瑾瑜是他的恋人。
&esp;&esp;张信礼说:“提成下来了,加上全勤一共两千多,发你卡里了。”
&esp;&esp;“你自己拿着,”林瑾瑜动了动,伸出一只脚,懒散而毫不避讳地架到他大腿上:“你平时也要用钱。”
&esp;&esp;张信礼让他架着,道:“上次不是说好了你管钱,”
&esp;&esp;“也不能全放我这儿吧,你身上一分钱都没有说不过去。”林瑾瑜没穿袜子,从毯子下伸出的小腿光滑,他天生偏白,男人的腿线条明显。
&esp;&esp;张信礼道:“你每天不是给我钱用了。”
&esp;&esp;两人约好,林瑾瑜每天会给他一两百流动资金,张信礼往往只会花十块钱吃个午饭,晚饭酒吧后厨会用剩的食材做点工作餐,剩下的晚上下班又原封不动转回给他。
&esp;&esp;“底薪放我这儿,提成你拿着用吧,你自己赚的钱,想买什么买什么,”林瑾瑜说:“我……今天划了两百充饭卡,跟你说一声。”
&esp;&esp;张信礼觉得他今天真的怪怪的,明明说好了的事又推脱起来,还说些“你不用顾虑我的意见”……之类听不太懂的话。
&esp;&esp;林瑾瑜见他看着自己好一会儿没说话,有点不知道露出什么表情好,他想试探那方面的事儿又觉得有点难以启齿,最后从后脑勺沙发扶手上摸出记账的小本子递给他:“你看一下,总支出我还没来得及算。”
&esp;&esp;张信礼接了过去,把台灯调整了下方向,翻开来,开始看这个月的花销,林瑾瑜假装背书,实则注意力都在张信礼身上,张信礼认真看东西时眉头会不自觉地略微皱起,侧脸在灯光下棱角分明。
&esp;&esp;林瑾瑜那只伸过去的脚看似不经意般随意地动着,小客厅没房间里暖和,但温度不算太低,他动着动着开始慢慢往里靠去,脚踝“无意”地蹭着张信礼的小腹。
&esp;&esp;“?”张信礼一开始专心看他记得账,心算总额,没怎么在意,他以为林瑾瑜没穿袜子脚冷,屋内穿外套又有点小热,便把拉链拉开,拿外套下摆稍微盖了下,让他赤裸的脚隔着一层单衣贴着自己肚子。
&esp;&esp;然而林瑾瑜其实并不冷,他眼睛盯着书上的论述,余光飘远,脚踝和外脚背时有时无地动着、触碰着,一开始只是轻飘飘的擦过,慢慢地,随着时间的推移……幅度和力度都在一点点加大。
&esp;&esp;五六分钟过去,张信礼没什么明显的反应,只是似乎在一些极短的、难以察觉的间隙里会有那么一点点走神……那些一闪而逝的间隙太短,林瑾瑜不能确定是否是自己的错觉。
&esp;&esp;他缓缓吸入一口气,试探着下移,足弓踩到他腿上,脚趾动了动,就像小孩之间互相打招呼似的,力度恰到好处地戳了几下,好像在隐晦地示意他看过来。(已修改)
&esp;&esp;张信礼眼神从本子上飘开,喉咙不着痕迹地动了动,终于没法再无视下去了,他按住林瑾瑜的脚踝,转过头对着他,斟酌了几秒,道:“干什么?”
&esp;&esp;林瑾瑜好似仍在专心看书,眼皮也没抬,道:“没什么,”他本来想直接点,但又说不出口,最后只道:“你……想干什么都行。”
&esp;&esp;想干什么都行,因为他们是恋人,之间的迁就应该是相互的,林瑾瑜是生病了,偶尔会情绪不好,可这不意味着张信礼时时刻刻都要小心翼翼的,什么要求也不能有。
&esp;&esp;张信礼手扣在他光洁的脚踝上,有点吃不准林瑾瑜这个“都行”是什么意思,一时没有任何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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