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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节（第2页）

&esp;&esp;林怀南问：“嗯？小张这么了？”

&esp;&esp;居然把责任推到张信礼身上，这林瑾瑜可不干，宁晟凯还没说完，他又说：“不是您说想喝两口？他是舍命陪您呀。”

&esp;&esp;舍命陪我？宁晟凯心说：我看是舍我的命吧，再来没准酒精中毒。

&esp;&esp;他说：“他……”

&esp;&esp;林瑾瑜秒接：“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编外人员，宁总堂堂老总，可别为难小打工的。”

&esp;&esp;“……”

&esp;&esp;宁晟凯摆手，示意算了，他不说了。

&esp;&esp;林怀南看他一副生理心理双双筋疲力尽的样子，觉得太咄咄逼人不好，尤其对方还是甲方，便道：“那好，其实细节今天我们都商量完了，宁总的疑问也都回答了，既然宁总觉得可以了，那今天就到这里，确实应该给时间考虑，您决定签了马上联系我，我随时在。”

&esp;&esp;得以解脱的宁晟凯刚要答应，林瑾瑜截胡说：“我看不了吧，好事要趁早，签还是不签，给个准话，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esp;&esp;林怀南道：“小瑜！”

&esp;&esp;林瑾瑜说：“啊，有什么问题吗？爸，我才是乙方啊。这个，我应该表达我的看法，我的时间也是钱，你的也是，张信礼的也是。”

&esp;&esp;林怀南：“……”

&esp;&esp;从踏进这包间开始，林瑾瑜表面上在胡吃海塞，其实他们说什么他都听见了，他又不傻又不聋的，自从知道宁晟凯就是这次新项目的风投甲方老板，他马上醍醐灌顶，明白了那天张信礼回来，抱着正炒菜的他说的“为难”的出发点是啥。

&esp;&esp;感情不是出自于对小职员的轻视，是出自于私人感情纠葛——虽然他觉得他们之间甚至都称不上有什么感情纠葛。

&esp;&esp;已经起身，从座位靠背上拿了外套的宁晟凯停住脚步，重新扭头看他们。

&esp;&esp;“爸，既然乙方是我，那就我来谈好了，”林瑾瑜终于放了筷子：“宁总不是也希望和我谈？我们老相识了，确实有情分在，叙叙旧也好。”

&esp;&esp;林怀南懵，不知道儿子什么意思。

&esp;&esp;林瑾瑜和宁晟凯确实有情分，友情。不管张信礼愿不愿意承认，宁晟凯确实帮过他们，当诗涵求助无门给他打电话时，他从夜店那些人手里救了林瑾瑜，并且间接帮了张信礼——没有他给林瑾瑜带来的那些提成，很难说张信礼一分钱都没用过。

&esp;&esp;“这……”林怀南正犹豫，张信礼朝他点了点头。

&esp;&esp;看来果然翅膀硬了，儿大不由爹啊。林怀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想起儿子今年都满二十三，眼瞅着要二十四了，无论从哪个方面说都是独立的成年人了。

&esp;&esp;“好吧，”他看了眼表，时间不早了，别的地方还有一堆事，于是说：“没想到你们早就认识，如果宁总没意见的话，那就……”

&esp;&esp;宁晟凯当然没意见，林怀南拿起自己的外套，礼貌告别后推门离开了。

&esp;&esp;……

&esp;&esp;桌上无数盘五颜六色的美味佳肴旁边白纸黑字的合同分外显眼，这顿饭的主菜已全部上完，只剩清口收尾的些许面点小菜，宁晟凯重新坐了下来，但并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们，看着他们两个。

&esp;&esp;最先开口的是林瑾瑜：“宁总，”他道：“好久不见，没想到我们会以这种方式再见面。”

&esp;&esp;“……是啊，”宁晟凯回话道：“没想到你爸爸是……我不太理解，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esp;&esp;林瑾瑜说了句让他哭笑不得的话：“告诉你有什么好处吗？”

&esp;&esp;他明明不在乎钱，此刻却市侩、斤斤计较起来：“这样，我告诉你，你签合同，我们公平交易。”

&esp;&esp;宁晟凯道：“你一个故事值300万？”

&esp;&esp;“一字还能千金，只要有买家，故事何止300万，”林瑾瑜回答：“岂不知《辛德勒的名单》就起源于托马斯·基尼利认真听了幸存下来的犹太人小老板讲述的故事，它值一个奥斯卡，价值甚至超越金钱，何况小小300万。”

&esp;&esp;宁晟凯不说话了，半晌，他点了下头，示意林瑾瑜继续说。

&esp;&esp;林瑾瑜看了眼张信礼，张信礼也看着他，那眼神不含任何担忧、恼怒、不安或者任何负面情绪，于是吃饱喝足的林瑾瑜真的开始讲故事。

&esp;&esp;他讲了很久，因为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他从遥远的、八年前的凉山一路讲到八年后的这张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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