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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第3页）

&esp;&esp;酒肆里坐着两桌客人，摆着算盘的柜台前空无一人。沈珠曦站在柜台前，正在寻思店家在什么地方，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酒肆后院钻了出来。

&esp;&esp;“哎呀，稀客，稀客——”九娘扭着腰肢走了过来，唇边噙着一抹笑意：“买酒的还是找奴家唠嗑的？”

&esp;&esp;“九娘，你这里有些什么酒菜？”沈珠曦说。

&esp;&esp;“奴家拿手的酒菜可多了去——但你家李鹜，最爱的还是卤猪蹄和烧刀子。他是个糙人，吃的也糙，你带这两样回去，他保管开心。”九娘倚在柜台上，撑在腮下的手臂挤压胸口，火红襦裙里的雪白里露出一道酥沟，看得沈珠曦面红耳赤，不由移开视线。

&esp;&esp;“咱们都是女子，有什么害羞的？”九娘看出她的窘迫源头，发出清脆的娇笑，引得大堂里的食客频频回首。

&esp;&esp;“我……那就卤猪蹄和烧刀子吧。”沈珠曦说完，又补充道：“三个男子的分量，李鹍和李鹊或许也要来用饭。”

&esp;&esp;“你等着。”

&esp;&esp;九娘说完，撩开布帘走回后院，不一会，带着一盘摆得整整齐齐的卤猪蹄走了回来。

&esp;&esp;“你自己选吧，要哪几根？”

&esp;&esp;沈珠曦看得眼花缭乱，说：“我选不好，还是九娘帮我选吧。”

&esp;&esp;“罢了罢了……”九娘拿起一旁的长箸，眼神尖利，手也利索，连夹了三根猪蹄都是最肥美的品相。

&esp;&esp;“多谢九娘！”沈珠曦高兴道：“钱就……”

&esp;&esp;“不能记在账上。”九娘打断她的话：“你家李鹜可不走这里来，到了月底奴家找谁结账去？”

&esp;&esp;沈珠曦脸一红，连忙拿出身上的荷包结账。好在荷包里还有两粒碎银，几个铜板，结酒钱倒是够得。

&esp;&esp;她结清账后，九娘一边用荷叶包起猪蹄，一边问：“今儿怎么吃起酒了？是什么好日子？”

&esp;&esp;沈珠曦觉得这事没必要说谎，便把请河柳堂掌柜代售花笺的事给她说了。

&esp;&esp;九娘还没说话，一旁吃酒的客官先笑了起来。

&esp;&esp;“李娘子，人家酒西施是死了相公，没有办法才出来自己做生意的。你相公还在，怎么就出来挣钱了？”

&esp;&esp;坐他身旁的男人笑着附和：“难道是大婚时花费太多，现在才要你一个妇人出来补贴家用？”

&esp;&esp;沈珠曦听得不舒服，故作平常道：“李鹜平日挣的钱便够过日子了，是我自己想找点事来做。”

&esp;&esp;两个男子还想再说什么，九娘说：“你们酒吃多了话也多，要是真有精神的话，不如再来一坛烧酒。”

&esp;&esp;“咱们不能不给酒西施面子，再来一坛！”男子大笑道。

&esp;&esp;话题总算从沈珠曦身上结束了。

&esp;&esp;沈珠曦提了两斤重的烧酒，又把包着卤猪蹄的荷叶包提在手里，对九娘感激地道了声谢。

&esp;&esp;“没什么，臭男人就是话多。”九娘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你家李鹜奴家就不指望了，以后你多来照顾奴家生意，你上次送奴家的香囊实在好看，花样也新奇，日后你还做了什么小东西，送奴家一个，奴家用好酒来跟你换。”

&esp;&esp;沈珠曦一口答应下来。

&esp;&esp;她提着烧酒和卤猪蹄，快步往家中赶去。

&esp;&esp;她出来得急，忘了留信，要是李鹜回家发现她不在，说不得又会乱发脾气。

&esp;&esp;一炷香的时间后，沈珠曦推开了李家的院门。刚好和向门口走来的李鹜正对上。

&esp;&esp;李鹜果然臭着脸：“你去哪儿了？连个信也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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