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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节（第1页）

&esp;&esp;“……哪来的？”李鹜问。

&esp;&esp;沈珠曦朝他天真烂漫地笑了，璀璨的宝光闪耀在眯成月牙的杏眼里。

&esp;&esp;“我变出来的。”她得意道。

&esp;&esp;“……呆瓜。”李鹜拉了拉她的脸颊。

&esp;&esp;她少见地没有生气，反而开心地笑了笑，把馒头块塞进他手里，自己端起那碗苦涩的菜粥喝了起来。

&esp;&esp;李鹜拿着馒头没动，看着她喝了“水来搬水缸，兵来老……

&esp;&esp;李鹜驱马靠近流民组成的长龙，他们远离了由青壮年组成的龙头，选择了谨慎靠近妇孺居多的队尾。

&esp;&esp;随着他们的接近，无数贪婪的目光在麻木的面庞上复活，不约而同地集中在他们身下的大黄马上。

&esp;&esp;沈珠曦甚至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冲着大黄马吞了几次口水。

&esp;&esp;李鹜的视线在人群里扫了扫，最终锁定一个面色枯黄的老者。他自己都走得艰难费力，却扔没有抛弃骨瘦如柴的妻子，两人互相搀扶着，行进在一望无际的荒漠上。

&esp;&esp;他驱马靠近二人，坐在马上问道：“老人家，你们是从哪儿来的，这又是去哪儿？”

&esp;&esp;老者抬头看了看他们，似乎是沈珠曦二人的容貌和衣着让他觉得他们不是坏人，老者脸上警惕的神色稍松。

&esp;&esp;“我们从梁州来，听说湖广不缺粮，我们打算去湖广避一避。”

&esp;&esp;“老人家，你们从梁州来，可经过了金州和襄州？”沈珠曦忍不住道。

&esp;&esp;她问的也是李鹜想问的。李鹜停下来，等着老者的回答。

&esp;&esp;老者的目光在沈珠曦和李鹜脸上一扫而过，了然道：“你们是有亲眷在这两个地方吧？”

&esp;&esp;李鹜道：“没错。”

&esp;&esp;“乱啦，都乱啦。”老者叹息着摇头，布满沟壑的脸上凄苦一闪而过，“金州起义了，出入都不得放行。襄州爆发动乱，已经被武英节度使派军镇压了。我们经过襄州的时候，襄阳城楼下堆满平民的尸体。有的被豺狼野犬叼走了，有的则被人拖走了……我和老婆子路过襄阳的时候，腿肚子都发软了。”

&esp;&esp;襄阳的情况竟然恶劣至此，比沈珠曦预料的还要差上百倍！

&esp;&esp;她光是听别人转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更别提亲身经历这一切的人。留在襄阳城的随蕊是否逃过一劫？

&esp;&esp;沈珠曦不敢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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