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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1节（第2页）

&esp;&esp;“母亲在青凤军处滞留了几日，中途可有什么见闻？”

&esp;&esp;“皇帝想问什么？”方氏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想问什么，不妨直接问了吧。”

&esp;&esp;“母亲平日还像往常那样，唤我蝉雨便好。”傅玄邈注视着方氏，“如今只有我们母子二人，母亲何必如此生疏。”

&esp;&esp;方氏不愿和他纠缠，冷声道：

&esp;&esp;“我只是个半瞎的弱质女子，平日都被看守在一间大帐篷里好吃好喝供着，顶多就是晚间能够外出放放风——能有什么了不得的见闻？”

&esp;&esp;“母亲外出放风的时候，可有注意到什么奇特之处？”

&esp;&esp;方氏露出一丝自嘲的冷笑：“即便有什么奇特之处……以我的双目，难道就能观察出来吗？”

&esp;&esp;“敌军军纪是否严禁，将士们神态是斗志昂扬还是萎靡不振，这些，即便是以母亲的双眼，也能观察得出。”

&esp;&esp;在傅玄邈的步步紧逼下，方氏不得不说：“……被扣留的那几日，每日清晨和傍晚我都听见帐篷外传来操练的声音。”

&esp;&esp;“是什么时辰？”傅玄邈追问。

&esp;&esp;方氏略一思索，说：“寅时和酉时。”

&esp;&esp;“母亲帐内有沙漏？”

&esp;&esp;“怕我骗你，又何必问我？”方氏冷笑。

&esp;&esp;“母亲误会了，蝉雨只是担心母亲没有时计，弄错了时辰。”

&esp;&esp;“我每日固定在寅初醒来，洗漱之后便能听到其他帐内动身的动静，不是寅时又是何时？”

&esp;&esp;傅玄邈垂下眼眸，不言不语。

&esp;&esp;“而傍晚，是因为被扣的第一日我就知道，他们给我送夕食的时间是酉初，他们操练的动静传来时，正好是他们给我送夕食的前后。我的眼睛是不好，可我没瞎，还能听，帐外的那些动静，我听得清清楚楚，他们每次接待使者的时候，都会格外的安静……”

&esp;&esp;“使者？”傅玄邈忽然出声，打断了方氏的话。

&esp;&esp;“……不是你派来和谈的使者吗？”方氏眉心一簇，露出一抹疑惑。

&esp;&esp;“母亲何出此问？”傅玄邈说。

&esp;&esp;方氏似乎忽的想到了什么，眼神避开了他的视线。

&esp;&esp;“……既然不是，那便是我听错了，建州话并不少见。”

&esp;&esp;傅玄邈审视的目光在她脸上看了半晌，说：“母亲说了这么久的话，恐怕累了，紫苏——”

&esp;&esp;他话音未落，方氏就冷笑着打断了他的话：“若说囚禁，还是在这里更恰当些。我在青凤军的时候，至少每日能够放风，到了这里，却连踏出屋檐都成了一种奢望——”

&esp;&esp;“母亲说笑了。母亲的眼疾便是大悲之后留下的，无论是府中的大夫还是宫里的御医，都再三嘱托母亲要静心养身，此前让母亲多在屋中休息，也是因为从建州到金华路途遥远，母亲颠簸数日，需要一段时间好好适应。”傅玄邈心平气解释的模样，任谁看了都是一个孝子贤孙。

&esp;&esp;“不过，既然母亲想要外出散心，”傅玄邈说，“蝉雨自当陪同。”

&esp;&esp;无可指摘。

&esp;&esp;时隔数日，方氏终于如愿踏出了房门。

&esp;&esp;方氏常年困居室内，体不强，即便说想要外出散心，也不过是在流水亭等附近的亭台楼阁走走，偌大的北春园连四分之一都没去完，她便一脸倦怠地回了雪院。傅玄邈将其送回院子后，转身回到了自己在北春园的书房。

&esp;&esp;“我在金平寺闭关这几日，建州百官可有异动？”

&esp;&esp;燕回一愣，迟疑道：“……陛下指的是怎样的异动？”

&esp;&esp;“有异动。”傅玄邈抬起眼。

&esp;&esp;冻刀子一样的视线让燕回一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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