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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有望接过何顶天背篓里面的一包包点心,让伙计们开始给每桌预定的客人分去。
这么多能应是能撑到下午的,何顶天帮着给做了些活儿,田有望就催他回去了,把人送到门口,原本陆怀希所站的位置已经没有人了。
他走在路上,突然勾起了唇角,等着下午闭店的时候再去帮忙吧。
镇上的书肆不大,瞧着倒也气派,那掌柜一瞧他这幅模样,就知道怕是买不起的,不过这人心眼也好,他们镇上读书人不多,拢共也就一个私塾。
难得有面生的过来,还是热情招呼着:“客官随便瞧瞧,咱们这儿什么都有,若是想看书也是成的,十个钱押金,一次可取三本,不可带出,归还时无损坏便将押金悉数退还。”
陆怀希闻言点点头,这条件并不苛刻,反而十分优厚,特别是对他这样的贫苦学子来说。
“多谢掌柜,这可以代为抄书吗?”
镇上的穷书生不少,抄书来换银钱的也多,不是什么稀奇事儿,掌柜的也都见怪不怪了,指了指里面一个角落。
三三两两几个和他一样穿着破烂的汉子,身板挺得直直的,其中一个好似还带着伤,不过每一笔都稳稳当当,没有丝毫停顿,一气呵成。
“可以,先在这儿试几个字吧,千字十钱,抄完以后看字迹以及整洁度,能再给加十钱,笔墨店内提供,倒时扣除五钱,同样不能带走。”
这价钱倒也合适,他动作快,选些短篇,今日或许就能抄完一本。
拿起放在一旁的笔,写上自己的名字,给掌柜看。
两方确定无误当即就拟定了一篇契书,陆怀希去书柜里挑了一本从未看过的珠算注解,走向那个带伤的汉子身边坐下,他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
倒是那汉子看了他一眼朝他点头示意。
陆怀希同样回礼,谁也没说话,执笔蘸墨,专心致志。
他心里还记着得在申时之前赶过去,手下的动作更是一刻也不敢停歇,笔尖转动勾勒,一排带着墨痕的字迹显现,大小均为一致。
等他再次放笔时,时间已经到了正午,他从怀里掏出半个冷掉的膜,小口小口吃着,其余的几人也是同样如此,除了他身边那个带着伤的汉子。
门口华丽的马车停下,从上面走下来一个富贵小少爷,身后的小厮带着一个大大的食盒,小少爷径直朝他们这儿走来。
“平哥!我来了!”
掌柜先迎了上去:“贾小少爷,您来了,这边请,齐少爷也在里面。”
贾安点点头没看他,一步也没停下。
带伤的汉子见了他也是一脸惊喜:“小安,怎么过来了,不是都说了我自己带了干粮的,何必让你再跑一趟。”
贾安蹙着眉头:“快坐下吧,都说了不让你来了,你还来,这儿吃的也不方便,要我说,跟我一起有何不好?”
陆怀希也没看两人,只顾着快些把膜下肚了,继续动笔。
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齐平拉着贾安走到另一边去,两人继续小声说着话,最后许是哄好了,贾安又有了笑脸,两人在书肆内用完了午饭。
香味自然也顺着飘到了他们这边,陆怀希也不能免俗,稍稍有些停顿,最后还是咽了咽口水继续自己的事儿了,他得快些才行。
等着这一本抄完,也差不多快要到申时了,陆怀希把东西交给掌柜,一一验过以后,给拿了一百零五个钱。
“写的不错,这儿还有,再写些吧。”
掌柜的对他还是挺满意的。
陆怀希接过那一串铜板:“多谢掌柜,今日还有事,明日再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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