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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节（第2页）

&esp;&esp;圆净还有些担忧：“师兄，咱们再不回去，恐怕教主要责骂的。你说要抓个什么狗屁状元的，我来的时候倒是听那个圆信说，狗屁状元到了齐王那里，并不在邬州啊。”

&esp;&esp;圆光道：“咱们折了这些人马，再不找补些回来，才要真的挨军棍了。邬州城里没有能做主的人啦，你不是也见着了吗？都叫个娘们儿站上来了，哪家不到打光了青壮，会叫娘们儿干事的？”

&esp;&esp;圆净一想，笑了：“不错，小娘们儿胆子最小，越到最后只会越软，嘿嘿。”

&esp;&esp;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esp;&esp;第二天，双方都神清气爽地爬了起来，整束上阵，再次擂起鼓来。

&esp;&esp;圆光将吊着膀子的方巾拆开，活动活动胳膊，怪叫着：“孩儿们，跟你老子杀上去！跟城里的娘们儿打个照面儿呐！破城之后，随便抢！手快有，手慢无！”

&esp;&esp;教匪攻了数日损失不小，原已气竭，昨日险些破城，又有圆光对抢掳的公开鼓动，个个都打起精神来。为求高效，他们这几日倒不再驱赶百姓做肉盾，而是自己当先上阵了。

&esp;&esp;圆光与圆净并骑在前，挥舞着马刀——

&esp;&esp;然后就一齐站住了脚。

&esp;&esp;城墙往外伸出了，巨大的钩子，教匪里种种出身都有，内有做过屠户的看得眼熟——这不是肉铺里挂着大扇猪肉的大钩子么？肉铺里的大钩子是勾住猪羊肉，城墙往外伸出的钩子挂的是人！

&esp;&esp;确切的说，是种种奇形怪状的人体的一部分。只余上半身、从整齐的切痕下面拖下些稀里糊涂的脏器、脖颈像被捏着的鸭子一样抻长挂在钩子上的，缺少了四肢活似只灰鹅一样被巨钩勾住脖颈悬挂的，只有脑袋、被网兜兜个结实挂在钩子上的……等等等等，千奇百怪。

&esp;&esp;虽然衣裳被血水灰土糊得痕迹斑驳，也能看出来这些残缺的人体曾是“信众”中的一部分。

&esp;&esp;城上一片安静，官军个个口衔短棒，无声地一件一件地将这些陈列品挂在钩子上，推到城墙外沿上垂挂好。

&esp;&esp;谈笑自若是装的，邬州最凶却不是。

&esp;&esp;程素素站在城门楼上，一左一右是面容憨厚的少年，俯视着城墙下两个圆脑袋，轻声道：“就知道吱哇乱叫，以为干嚎就能吓得住人么？无声，才是最可怕的。”

&esp;&esp;城上没有再擂鼓，甚至听不到咒骂，只有分派的什、伍长低声传着号令，装箭、堆滚木砖石、架大锅烧开水热油……远处只以令旗传号令，简单的几色令旗，无须来回奔跑就能传递讯息。

&esp;&esp;圆光一顿，心头升起一股危机感，不由犹豫。圆净拨马靠近：“师兄？”

&esp;&esp;圆光甩甩头：“有些不大妙。”

&esp;&esp;“啊？那娘们儿还在那儿哩！”圆净将鞭一指，正是指的程素素，“她能做甚？”

&esp;&esp;圆光道：“说来也怪，我只要心头一动，少有不准的。”

&esp;&esp;“不是说已到了城下，就快要成了么？”

&esp;&esp;圆光一咬牙：“洒出探子，看有没有来救援的！擂鼓，上！弩车推来，轰那个娘儿们！”

&esp;&esp;圆净诧异地问：“娘儿就这么杀了？”完全不像是师兄的风格啊……值得这么重视吗？

&esp;&esp;“杀了她！现在她是领头的了。”

&esp;&esp;“哎！”

&esp;&esp;圆光的攻城器械本就不多，这几日被城上的巨石滚木砸坏了不少，如今只剩一辆弩车，才推过来瞄准……楼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esp;&esp;圆光又气又急，脸上铁青：“上！！！”

&esp;&esp;教匪鼓噪起来，噪声令他们将惊吓抛到了脑后，开始前进。护城河已填平，城墙上布置的守城弩机等这几日也遭到了破坏，墙体也遭到了一些损坏，今天推出城外挂着的铁钩又成为了新的阻碍。

&esp;&esp;一天的厮杀下来，互有伤亡，城头上又添了些钩子，程素素又发出了一些白布。

&esp;&esp;当夜，圆光心中的不安加剧难以入眠，披衣而起惊动了圆净。圆净很不明白：“师兄怎么睡不着呢？”

&esp;&esp;“我心里还是不安的，明天是最后一天，哪怕回去要挨打挨罚我也任了。明天要是再拿不下这里，老子且认这一回栽！”

&esp;&esp;圆净道：“洒出去的探子回来一半了，没有见着什么狗屁的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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