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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第1页）

&esp;&esp;虞欢刹住脚步，春白赶紧道：“您要是现在再赶过去，那不是更坐实您和齐大人有私情了吗？”

&esp;&esp;虞欢憬悟，不再往外冲，想起金玉堂里勃然大怒的皇帝，又心如火焚。

&esp;&esp;春白见她冷静下来，长松口气，便欲去桌前给她倒一杯茶，忽听得虞欢道：“你去外面看看，若有意外，给我报信。”

&esp;&esp;春白一愣后，点头往外。

&esp;&esp;不多时，春白去而复返，眉间愁色彻底消散，道：“王妃放心，齐大人刚刚已平安离开金玉堂，万岁爷什么动静都没有，应该是无事了！”

&esp;&esp;虞欢半信半疑，道：“他往何处去了？”

&esp;&esp;“府外。”春白道，“辛大人说，齐大人这些天在查田兴壬，还要盯着京城的动静，想来很是忙碌。”

&esp;&esp;虞欢眼眸微动，道：“你刚刚是去见辛益了？”

&esp;&esp;春白点头，脸上有一抹羞赧之色，道：“齐大人走前交代了辛大人，让他盯着府里，要是万岁爷再做欺辱王妃的事，由奴婢告知他，他会来设法解决。”

&esp;&esp;虞欢没想到齐岷安排这样周全，更没想到春白、辛益会团结起来帮他二人周旋遮掩，念及辛益以前对自己撩拨齐岷的反对态度，百感交集。

&esp;&esp;“他不恼我招惹他家头儿了？”

&esp;&esp;春白道：“辛大人说，齐大人以前对他有救命之恩，既然齐大人已认定王妃不放，他又劝不动，那自然只能‘为虎作伥’了。”

&esp;&esp;最后那个“为虎作伥”，声音陡然降低。

&esp;&esp;虞欢意外之余，既动容，又惭愧，看着春白，低声道：“那你呢？我对你可没有救命之恩。”

&esp;&esp;春白有些失落，道：“王妃说的这是什么话？难道奴婢对您的忠心，您还怀疑？”

&esp;&esp;虞欢忙说“不是”，春白低头道：“奴婢以前是希望您能入宫，做万岁爷的女人，接着享受荣华富贵，可是后来，奴婢发现您不爱听和皇宫里有关的一切，更不爱万岁爷，您还说，不想再做金笼里的雀儿了……和燕王在一起的这六年，您过得怎么样，奴婢都看在眼里，如果皇宫里的生活是重复王府里的生活，那便是泼天富贵，奴婢也不想小姐再去禁受一次了！”

&esp;&esp;说到最后，春白没有再称呼“王妃”，而是一声搁置多年的“小姐”，主仆二人都像是被什么击中，眼眶瞬间湿润起来。

&esp;&esp;春白见虞欢如此，眼泪涌得更快，忙偷偷擦拭。

&esp;&esp;虞欢笑道：“改口改得很好，以后就这样叫吧。”

&esp;&esp;春白抹完眼睛，看见她展颜，不是平日里乖张虚伪的笑，而是记忆里属于青葱年少时的粲然，心里更酸，热泪簌簌滚落。

&esp;&esp;虞欢：“……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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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早上风波后，虞欢得以在客房里度过了一个安宁的下午，可惜好景不长，晚膳后，外面又来了一个丫鬟，说是金玉堂里的贵人有请。

&esp;&esp;虞欢想，既然今早齐岷能平安无事地从金玉堂里出来，说明皇帝并没有和他撕破脸，要么是齐岷用什么办法遮掩了他俩的私情，让皇帝打消了怀疑；要么便是齐岷使了什么杀手锏，让皇帝尽管怀疑却不能妄动。

&esp;&esp;念及此，虞欢不再像早上回来时那样心慌，不过走前还是特意换了一件更保守的立领比甲，今早那样的事，她不想再体验丘吧？”

&esp;&esp;背脊骤然像被冷箭刺中，虞欢回头，看见皇帝藏在阴影里的脸，嘴唇开合，声音漠然：“回吧，别让朕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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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雨势渐大，哗啦啦地泼溅在檐外，黑夜一片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