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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埋骨处双赴死（第2页）

&esp;&esp;“你们先别动。”

&esp;&esp;“薇夫人，可是总管大人说要快些，恐怕时间等不及啊。”他们面带难色。

&esp;&esp;我一时也急了，冲他们吼道：“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别动！”

&esp;&esp;说完才意识到，侍妾怎么能算是主子呢？

&esp;&esp;不过这两个奴仆显然被我威慑到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没出息。

&esp;&esp;我急匆匆去找祁楦，她在大门处指挥奴仆们忙上忙下，俨然这个府真正的掌管者，尽管她才来不到半个月。

&esp;&esp;“你凭什么要把雀儿房里的东西搬出去？”

&esp;&esp;我的语气不善，引得周围的奴仆纷纷看了过来，也许他们以为我是哪个姨娘闹事来的吧。

&esp;&esp;祁楦神定气闲地说：“你要按许州的风俗给那婢子办丧事，哥哥也同意要厚葬她。

&esp;&esp;我是依着许州习俗办的事，你既然真心怜惜她，却连这些东西都不了解吗？”

&esp;&esp;她没什么语调的话，让我生出了强烈的愧疚感。

&esp;&esp;我嘴上说着情同姐妹，却连这点都做不到，还不如毫无干系的祁楦，我这样的人，哪里配得上有什么情感。

&esp;&esp;我看着祁楦又派了两个奴仆去了雀儿的房里，大门外也传来了祁韫马车的声音。

&esp;&esp;他从马车上下来，穿着黑色的常服，那是祁韫第一次穿黑色的衣服，配上他阴柔的面容，有些修罗场的感觉。

&esp;&esp;真应景啊，我既然不能和这个男人长相厮守，那就一起下地狱吧！

&esp;&esp;五更很快到了，送灵的队伍乌泱泱地出发了，声势浩大，谁也不会想到这是为一个婢女准备的葬礼。

&esp;&esp;破土埋棺后，我掏出怀里的桑落酒，从贡品中腾出两个酒杯，拉着祁韫来到刚树好的墓碑前，斟满酒，举到他面前。

&esp;&esp;“我和你一起为雀儿送行吧，这是我哥哥生前酿的酒，就当是也为哥哥送行。”

&esp;&esp;我死死盯着他，等待他从我手中接过酒杯。

&esp;&esp;他看着我的眼睛，突然俯下身亲了亲我的额头，低喃：“央央啊，齐临的性子暴躁，你要多担待。”

&esp;&esp;说完，他便拿过酒杯，一饮而尽。

&esp;&esp;祁韫的动作太过迅猛，我根本来不及做其他的事情，他的身子晃了晃，鲜血从嘴里流出，对我无力地笑了笑。

&esp;&esp;我突然想起那天从斗兽场回来的他，也是对我这样笑的。

&esp;&esp;我的眼泪倾刻流出，他终于倒地，我将另一杯酒也倒满。

&esp;&esp;在我将酒杯举到嘴边时，祁韫死死拽着我的脚踝，我回望他，他流出来的血越来越多，竟然有点凄美。

&esp;&esp;我一饮而尽，祁韫的指甲扣进了我的皮肉里，却也渐渐没了力气。

&esp;&esp;我和他倒在一起，他却突然耗尽全身的力气抬起手，向远处祁楦的方向摇晃。

&esp;&esp;祁楦和齐临跑来的身影渐渐模糊，我的脑海里视线里，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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