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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3页）

&esp;&esp;如果不是她喊住那二人，要求他们带自己离开，便不至于惹恼那络腮胡，让他掉头来杀自己给燕王殉葬。

&esp;&esp;春白也不至于为保护她挨这一剑。

&esp;&esp;念及此，虞欢心里产生了一些愧怍，正想说些什么，忽听得春白低声唤道：“王妃……”

&esp;&esp;虞欢抬目。

&esp;&esp;烛光柔暖，春白苍白的脸庞蒙着一层淡辉，向来怯懦的眼神里透着些坚定：“王爷生前，一直对圣上爱慕王妃一事耿耿于怀，决心谋反，或许有这些原因在。从今晚的事情来看，王爷的那些手下对王妃并没有善意，反而存有杀心，日后相遇，多半也不会施以援手，王妃还是……断了逃走的念头，安心入宫吧！”

&esp;&esp;虞欢眼里的光芒一点点黯下来。

&esp;&esp;春白的意思很清楚，燕王的那些旧部并不是拉她逃离深渊的救主，反而可能是令她万劫不复的恶鬼。

&esp;&esp;那些不知名的角落也并不会成为她翱翔的天空，除了皇城里的那一座囚笼以外，她这一生已经没有别的去处。

&esp;&esp;既然命数已定，那为什么不认命呢？

&esp;&esp;——为什么不认命？

&esp;&esp;虞欢在心里这样反问自己，或许是出于被春白所救的缘故，忽然很愿意说一句真心话。

&esp;&esp;“春白，我不想要这样的命。”

&esp;&esp;春白握住虞欢的手，犹豫少顷后，恳切说：“王妃，那是圣上！做万岁爷的女人，多少人求都求不来，您又何苦想不开呢？”

&esp;&esp;虞欢一愣，看着春白，眼里的微光终于熄灭。

&esp;&esp;牵唇一笑后，虞欢抽出自己的手。

&esp;&esp;“离天亮还有些时候，先睡吧。”

&esp;&esp;屋里的尸体已被拖走，可是血腥气仍在，虞欢并不介意，起身走至床榻前，掀开帐幔躺进去。

&esp;&esp;身后传来春白的叹息声。

&esp;&esp;虞欢忽然感到烦躁。

&esp;&esp;“熄灯。”

&esp;&esp;“……是。”

&esp;&esp;春白讪讪，吹灭案上的烛灯。

&esp;&esp;屋舍很快被深不见底的黑暗湮没，春白在长案那头窸窸窣窣地动着，不久后，一切安静下来。

&esp;&esp;虞欢伸手，夜里伸手不见五指，仿佛什么都不存在。

&esp;&esp;不存在吗？

&esp;&esp;不存在就好了。

&esp;&esp;虞欢默默想着，转过身，融入黑暗。

&esp;&esp;

&esp;&esp;次日，天色微明，齐岷从楼上下来，看见一人坐在大堂角落里，桌上置着一火炉，正煮着什么，飘开缕缕醇香。

&esp;&esp;时辰还很早，大堂里没什么人，齐岷眉峰微动，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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