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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第1页）

&esp;&esp;沈珠曦看了眼天色，又毫无把握地看着依然对她毫无兴趣的来往行人，不由灰心丧气：

&esp;&esp;闭市之前，她能接到沈珠曦心跳飞快，一股不……

&esp;&esp;直到太阳升到最高点，也没人来光顾沈珠曦的代写摊。

&esp;&esp;中午没吃东西的缘故，她的肚子时而传出咕咕叫的声音。她眼馋旁边不时飘出的葱香的馄饨铺，囊中却无上前问询的本钱。

&esp;&esp;一个挎着满满一篮夹馅饼子的妇人从面前走过，沈珠曦闻出那是先前经过的点心铺的味道，她忍不住盯着篮子里的饼子看，心里一千个一万个想吃，但赊账这种事，她是无论如何做不出来的。

&esp;&esp;要是李鹜在就好了，她在他那儿还有四百多两银子呢。

&esp;&esp;沈珠曦想起李鹜，不由有些懊恼：真的不是他在背后做小动作吗？如果不是，为何行人看到她身后的他后会加快离开的脚步？如果是，为何他离开后，她的代写摊依然无人问津？

&esp;&esp;沈珠曦怀疑是旁边文字幌的问题，遂提笔用行书和楷书各写了一遍“代书代写”，想办法把两张宣纸挂在了文字幌上，半遮住原本的字迹。

&esp;&esp;她嫌弃地看着文字幌上原本的手书，觉得无人问津也是情有可原。

&esp;&esp;“小姑娘，你这样挂不牢，风一吹就跑啦！”看她一路忙活的馄饨铺老板开口道。

&esp;&esp;“那有什么办法能挂牢吗？”沈珠曦虚心请教。

&esp;&esp;“简单！”

&esp;&esp;老板走回炉边，沿着铁锅边缘刮起一点米糊，拿手指蘸了，朝沈珠曦走来。他站在文字幌面前，拿下勉强挂在上面的宣纸，蘸了米糊的手指往宣纸背后的四个角各按了按，把米糊留在了宣纸背面。

&esp;&esp;“这样就好了。”

&esp;&esp;老板把粘了米糊的宣纸往文字幌上一贴，宣纸服服帖帖地覆盖了原本的文字。

&esp;&esp;“米糊还能这样用吗？”沈珠曦惊呆了。

&esp;&esp;老板咧嘴一笑：“你连这都不知道？”

&esp;&esp;“是我太孤陋寡闻了。”沈珠曦有些羞愧。

&esp;&esp;老板随口道：“也没什么，像这种省事省钱的方法，只有穷人才知道。”

&esp;&esp;沈珠曦不好搭话，尴尬地笑了笑，转移话题道：“我今日来晚了，找不到地方摆摊，所以李鹜才会弄乱了老板的桌椅，实在是对不住，还请你别放在心上……”

&esp;&esp;“这有什么。”老板爽朗大笑：“这镇上做生意的，谁没麻烦过李鹜？他麻烦麻烦我们，也算有来有往。”

&esp;&esp;“麻烦李鹜？”沈珠曦疑惑道。

&esp;&esp;“这话得李鹜亲自告诉你。”老板笑道：“听说你是被李鹜从河里救上来的？”

&esp;&esp;“你怎么知道？”

&esp;&esp;“镇小，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就立马传开了。更何况——是你这般外貌。”老板用玩笑的口吻说：“李鹜不是没救过女人，但留下来的，你是第一个。”

&esp;&esp;沈珠曦不好意思道：“我是无处可去，他才收留我的。而且我会想办法挣钱，不会让他白白花费的。”

&esp;&esp;老板摇摇头，笑着说：“你要是了解他，就不会这么说了。”

&esp;&esp;沈珠曦不想继续谈论李鹜，她一个未婚姑娘，和一个男人扯在一起总觉得尴尬。

&esp;&esp;“老板，为什么正午了还是没什么人来用午膳……午食呢？”

&esp;&esp;“一看你就是大户人家的姑娘，没吃过什么苦头。”

&esp;&esp;老板不以为意，拿起灶上的巾子擦了擦炉边的水迹。他把巾子扔到一旁，重新抬起头对沈珠曦道：

&esp;&esp;“除了大户人家，谁家一天能吃上三顿？像我们这样的乡下人，都是一天两顿，早上有，晚上也有，这就已经不错了。有些穷得揭不开锅的，一天吃上一碗野菜糊糊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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