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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丢脸（第6页）

&esp;&esp;它很诚实，不敢欺瞒，还自动补充：

&esp;&esp;“我太羡慕他，所以才会到城里取脸来贴补自己。”

&esp;&esp;说着说着，它又哭了起来。

&esp;&esp;姑娘敛起长长的衣裙，难得蹲下身，从绣鞋上抽取出黑色，沾在指尖上，为石像画出五官。

&esp;&esp;再改换艳艳的山茶花，抹在嘴唇的部位，退后看了看后，又问：

&esp;&esp;“想要气色好些吗？”

&esp;&esp;“要要要。”它兴奋的颤抖，将双手交握。

&esp;&esp;于是，她沾了先前在陈家，贪恋依附的粉红色，在石像两颊各自抹了一个圆，才大功告成。

&esp;&esp;“好了。”她宣布，笑靥如花。

&esp;&esp;它呆呆的看着，记忆因太久远，已经模糊难辨。

&esp;&esp;“我是不是见过你？”

&esp;&esp;它不太确定，愈想愈胡涂。但那笑容太绚丽，即使是数百年前的一眼，至今虽然模糊，却没有消失。

&esp;&esp;“有吗？”

&esp;&esp;姑娘笑着反问，在雷刚的搀扶下轻盈站起身，指着沼泽说：

&esp;&esp;“你瞧瞧，喜不喜欢我给你的脸？”

&esp;&esp;它临水照面，瞬间忘了刚刚问了什么，欣喜得直颤抖，觉得这张脸比先前取来的那两张更好看。因为看得痴了，它爱上水中的倒影，开始对倒影说绵绵情话，誓言永远不会离开。

&esp;&esp;姑娘收起沼泽旁的两张脸皮，乘坐上枣红色大马，回程时都依偎在雷刚怀里。“我能保护自己。”

&esp;&esp;她仰望着他，轻声说着。

&esp;&esp;“我知道。”

&esp;&esp;雷刚垂眼凝望着她，大手握住她的手。

&esp;&esp;她可以清楚看见他眼中的情意，小手不自禁抚上粗糙宽厚的掌，眷恋的游走。

&esp;&esp;“公子开始四处探问，想知道夫人的下落。他会唤醒更多非人在砚城内外作乱。”

&esp;&esp;她躺在他怀里，彷佛那是最舒适的地方。

&esp;&esp;简单的一句话，就是他的誓言。

&esp;&esp;她嫣然一笑。

&esp;&esp;“我知道。”

&esp;&esp;枣红色大马奔出山林，往砚城、往木府归去。

&esp;&esp;之后，姑娘吩咐信妖，把两张脸拿去归还。

&esp;&esp;信妖还是还了，却还错了人。把何清的脸，贴在陈娇脸上；把陈娇的脸，贴在何清脸上。

&esp;&esp;被贴错脸的两人急忙赶去想交换回来。但是一见到对方，他们就被彼此的美貌震慑而相恋，不出一月便成了亲，每日浓情蜜爱的腻在一起。

&esp;&esp;“娘子，你好美。”

&esp;&esp;何清捧着妻子的脸，深深赞叹。

&esp;&esp;陈娇摇头：

&esp;&esp;“不不不，夫君，你才美。”

&esp;&esp;他强调：

&esp;&esp;“你美。”

&esp;&esp;可她不依：“你美。”

&esp;&esp;推推让让半天后，两人总会脸贴着脸，相互依偎，满足的叹息：“我们最美。”

&esp;&esp;砚城里从此不再有比美的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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