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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此次行程,先走水路,再走海路,怕你们几个都没怎么坐过船,自个儿加带着的丫头婆子,若是有什么不舒坦,只管来找画雅,她知道法子治晕船之症。船上男丁不少,都是随行十二禤阁的人,虽无传唤不往咱们住的这边来,不过若是撞见,有个心理准备,莫要被惊吓到就成了。”温阑一一交代清楚,“昐儿久在我身边,妍儿跟着我的时日也不短,我是不担心的,只清婕,还有你带的人,莫大惊小怪。”
&esp;&esp;特地被点名,清婕脸都红了起来,还好没有太过胆怯,声音清亮,“清婕知晓了。”
&esp;&esp;见她回的得体,温阑眸中稍露柔和。
&esp;&esp;郦清妍打着圆场,“在夏园时,八妹同那几位先生也见过,不会闹出事情来,母亲过虑了。”
&esp;&esp;撂下这段敲打不提,温阑又说起途径的几个地方,“这回因为赶路的缘故,不能细细玩耍,你们若是有特别想逛的地方,提前和鑫莫说。他负责这艘船的一切行程,让他安排时间,介时选好停船的地方。也免得那些地方官员,巴巴跑来,送一些乱七八糟上不得台面的礼物。”
&esp;&esp;聆昐笑起来,“谁让母亲是堂堂王妃,不说母亲,就是一个普通的二品官员夫人出行,也得沿途欢迎。”
&esp;&esp;温阑捏捏她的手背,“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心思,是怕那些人怎么都要上船来见我一面,吵得你心烦。”
&esp;&esp;聆昐噘嘴,“上次跟着母亲出来遇到的事情,这次要是再遇见,我可再不跟母亲出门了。”
&esp;&esp;说的勾起郦清妍和清婕的好奇心来,连连问她究竟是什么事。聆昐甩甩帕子,“还能是什么,路过胶州时,那知府非要将一块灰扑扑的石头般到船上来,什么孝敬王妃娘娘,祝娘娘寿比南山福如东海~”聆昐学着那时知府的调调,阴阳怪气说了一通,逗得温阑直笑。“后来吵得大家都头疼,鑫莫先生出面,说那块石头连一千两都不到,虽说礼轻人意重,但这种礼物拿来孝敬一代富甲温王妃,委实寒碜了些。说得那知府脸红到脖子根儿,每回想起,都笑得腹痛。”
&esp;&esp;温阑直去捏聆昐的小脸,“就你会编排鑫莫,当心他又克扣你零用银子。”
&esp;&esp;郦清妍和清婕也笑得停不下来,揉着肚子问温阑,“妍儿还未见过鑫莫先生,若先生果真如昐儿说的这般毒舌,妍儿可真害怕见着他了。”
&esp;&esp;“他可厉害了。”聆昐说的摇头晃脑,“整个一钱袋子,泡在铜钱眼儿里,若不是母亲约束,全天下的不隶属于他的商家,估计都没有活路了。”说着说着,又捏起小拳头含恨道,“会挣钱也就罢了,偏偏还会武功,想欺负他都不行。”
&esp;&esp;温阑扫她一眼,“还说不欺负,是谁每次都把他浑身上下的配饰全部抢光的?”
&esp;&esp;聆昐有些不好意思,嘴却不肯放松,“谁让他带那么贵的,不抢都对不起我这双看见的眼睛。”
&esp;&esp;“你啊……”温阑戳她的额头,“平时那么高傲的一个大小姐,一到鑫莫面前,也泡到钱眼里了,只知道算计他的东西,真不给我长脸。”
&esp;&esp;聆昐扭头哼了一声,对温阑接下来训她要矜持要高贵的话充耳不闻。
&esp;&esp;正谈笑着,门外有人道,“东西都搬完且安置妥当了,请问王妃,是否可以开船?”
&esp;&esp;“那就开船吧。我有些乏了,让人过来带着小姐们去自己屋子。”
&esp;&esp;那人应喏去了,郦清妍等人从温阑房里退出来,三人的屋子并不在一处,郦清妍和聆昐清婕辞别,约好过会儿一同逛这艘迷宫般巨大的船。
&esp;&esp;即曳没有同行,在郦清妍被囚禁皇宫时他就不见了人影,问过暗卫,说是庄梦玲那边出了事情,他赶着去处理了。所以郦清妍在皇宫受苦时,即曳没有如约像天神般出现,是有原因的。二十四暗卫她没有带上,摸不清是否衷心的人,她不想带着栖月的眼睛在身边。
&esp;&esp;这艘船甲板往上有三层,每层都宽敞无比,船舱深处有一条甬道贯穿整个船体,中间有环形梯子可供上楼。郦清妍的屋子在二楼,下人一边给她介绍船体结构,一边带着她往上走。
&esp;&esp;“郡主的东西已经搬到屋子里去了,弄香和拾叶两位姑娘们不在,小的们不敢乱动郡主的东西,故而只放着,后来卷珠和听棋两位姑娘来了才张罗着收拾起来,屋子里怕是还没收拾妥当,还望郡主原谅。”
&esp;&esp;“无妨,理应如此。我带的东西多,辛苦你们搬运,一会儿去弄香处领赏吧。”郦清妍听见那人说屋子还在收拾,就不忙着过去,绕到屋子外沿。可能快要下雨了,船舱里有些闷热,河面的风却是很大的,她想透一透气。
&esp;&esp;没想到栏杆边已经有人站着,是一位正背对着她的公子。
&esp;&esp;头戴顶级和田白玉发冠,鬓边勒着玄紫蚕丝编就的绶带,一身月白织金的华丽衣袍在风里飘摆,间或露出一角的腰间佩玉,皆是郦清妍活了两世都未曾见过的极品。
&esp;&esp;那人听见声音,回过头来,生的一张白净清俊、如同仙人的面皮,却有一双格外凌厉的眼睛,那眉目如同刀锋般,甚是尖锐锋利,能刺透一切事物。
&esp;&esp;这人集了栖月的背影,容潋的样貌,以及单骏的眼神。
&esp;&esp;郦清妍与他对视,“鑫莫?”
&esp;&esp;鑫莫很冷静,声音如同一汪温丝丝的泉水,“少阁主。”
&esp;&esp;郦清妍觉得有些奇怪,这个人把很多并不能轻易相融的特点汇集在身上,却毫不突兀,反倒十分的,好看。
&esp;&esp;上一次去椽木山,唯一没有见到的就是他,听了那么多他的光荣事迹,老奸巨猾又视财如命,她一直以为至少该是个像衱袶一样年纪的男人,结果这人和容潋也差不多大。难道因为他生了一张和那人相似的脸,抑或他和即曳一样,有不老之术?
&esp;&esp;“此处离我屋子很近,不知先生过来,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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