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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第2页）

&esp;&esp;楚一弦禁不住地有些信了她方才的话，一时又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声音哑哑：“那你这是……这是就打算这样过下去了吗？”

&esp;&esp;“先过着吧。”温疏眉轻声，眼中有几分说不清的情绪。

&esp;&esp;“但他可是个……可是个太监啊！”楚一弦有点急。

&esp;&esp;“嗯。”温疏眉抿了口茶，模棱两可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esp;&esp;她知晓楚一弦想说什么。只是那种事……听来倒也非必须。倘使谢无当真能好生待她，她觉得那是可以取舍的事。

&esp;&esp;厅门外，谢无阴着张脸静听，余光里清晰可见两名宫女吓飞了胆，颤栗如筛，便抬了下手，让她们先退了下去。

&esp;&esp;四下没了外人，他嘴角轻扯了下。

&esp;&esp;无意再听，他径自提步去了里头的正殿去。要了些酒来，自斟自饮。

&esp;&esp;又过约莫半个时辰，宾客渐至，殿中热闹起来。温疏眉与楚一弦闻声便出了偏厅，往正殿里去。

&esp;&esp;殿中宾客皆是一人一席，一家同至的也是相邻而坐。楚一弦便在殿门口与温疏眉分开了，自去寻找父亲与弟弟，温疏眉目光划过殿中，很快寻到谢无的席位，也寻过去。

&esp;&esp;行至近前，便见他已在席边添了张椅子，见她过来，他睇了眼：“坐。”

&esp;&esp;温疏眉依言落座，他给她夹菜：“哎，在楚大小姐眼里，我始终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esp;&esp;“也没有。”温疏眉把他送过来的菜夹起来，“她只是担心我罢了。”

&esp;&esp;“但她必定嫌我是个太监。”他轻哂。

&esp;&esp;温疏眉闻言知他必定又听了壁角，便不做争辩，只说：“那是她的事情，我没有那样想。”

&esp;&esp;“真的？”

&esp;&esp;“嗯。”

&esp;&esp;“其实呢。”他又为她送了一筷菜过来，“男女间的那点滋味，除却生孩子我没法让你一试，其他都可以。”

&esp;&esp;他说着，目光划在她面上，带着几许道不明的压抑情绪，问她：“想试试么？”

&esp;&esp;心魔

&esp;&esp;温疏眉的手一颤，檀木筷子掉在桌上。

&esp;&esp;她头皮发麻，呼吸也变得不畅，目光抬起来，正迎上他的眼睛。

&esp;&esp;一双黑眸掺着三分若有似无的笑，犹如深不可测的寒潭一般，让她即便再用力地瞧，也瞧不出潭中究竟藏着什么。

&esp;&esp;这一刻，温疏眉忽而明白了这几个月来明明他待她尚可，她却一直那么怕他。

&esp;&esp;她怕他，并非因为他阴晴不定，也不是因为他手握生杀大权，更不是因为他曾打过她。

&esp;&esp;而是因为，她从来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esp;&esp;这几个月来她总很紧张，时时紧盯他的神情。可多半时候，他那张白玉般的脸上都辨不出喜怒。偶有能辨出的时候，也讲不清那份喜怒底下真正藏着的时候。

&esp;&esp;皇后说他面冷心热，她不是不肯信，可是他的情绪这样难辨，任谁看了都要觉得他冷心冷情。

&esp;&esp;现下亦是这般。她这样的反应，原道他会恼的，可目光抬起来，迎上的眼睛却掺着几许意味难辨的笑意。

&esp;&esp;这缕不合时宜的笑，自然让人心底发怵。

&esp;&esp;短暂地对视后，他便先挪开了眼，端起汤盏抿了口，轻哂：“不肯就算了。”

&esp;&esp;“我……”温疏眉忽而很慌，强压住心神，可算逼出一句最不出错的答案，“我都听督主的。”

&esp;&esp;他又抿了口茶，未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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