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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2页）

&esp;&esp;怪可怜的。

&esp;&esp;谢无暗自咂嘴，大发慈悲地多给了一次答话的机会：“为什么是《牧羊策》？”

&esp;&esp;温疏眉打了个激灵，惶惑不安地转过脸来：“督主，我……”

&esp;&esp;她一时迟疑，顿声。

&esp;&esp;他的耐心却也就到这了：“我告诉过你，府里无论大事小情，不许瞒我。”

&esp;&esp;说罢便面无表情地行至案前落座：“孙旭，二十。”

&esp;&esp;“二十”。

&esp;&esp;温疏眉首先想到的是入府那日看到的在湖上抚琴的那位美人“二十”，却见孙旭一躬身，提步折至茶榻边的五斗柜前，拉开抽屉，取出一柄戒尺来。

&esp;&esp;温疏眉花容失色，呼吸也再度急促起来：“督主……”

&esp;&esp;她下意识地往后躲，孙旭可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思，三步并作两步地上前就要抓她的手。她躲到书架前，双手死死背在后面，孙旭看得直皱眉：“温姑娘。”

&esp;&esp;“再躲。躲一下，加五下。”谢无的声音清清冷冷地传过来。

&esp;&esp;温疏眉愕然抬眸，他正气定神闲地饮茶，清隽温润的俊容上透出可怖的寒凉。

&esp;&esp;温疏眉僵了僵，不敢再躲，双手颤颤巍巍地伸出来，初时还攥着拳，鼓足了极大的勇气，才一点点摊开。

&esp;&esp;极其白皙的一双手，十指葱白。

&esp;&esp;“啪”地一声，蓦然染上一道红痕。

&esp;&esp;温疏眉眼中热意一涌，贝齿紧咬，死死忍住。但到第二下就破了功，眼泪噼里啪啦地掉下来，落到衣襟上。

&esp;&esp;怎么这么能哭。

&esp;&esp;谢无心下嘲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从书上挪了开来，不动声色地转到她面上。

&esp;&esp;孙旭手里的戒尺每落一下，她肩头都一紧，薄唇也会被咬得白上一阵。眼睛鼻子都已哭得通红，淡粉的上袄上斑驳地洇开好些泪点。

&esp;&esp;原是有心要立规矩的谢无突然觉得自己在欺负人。

&esp;&esp;循循地缓了口气，他悠然发问：“说不说？”

&esp;&esp;孙旭手里的戒尺应声而停。

&esp;&esp;温疏眉忙抽手抹了把泪，又怕他再不肯等，边抹边急急点头：“说……”

&esp;&esp;谢无倚向靠背，双手垫在脑后，摆出一副静等的样子。

&esp;&esp;“我……我怕督主多心，不敢拿别的书看……”她抽噎着解释，急中生智，没将史书政书与诗词歌赋拆开来说，笼统地一概而论。

&esp;&esp;谢无了然点头：“打多少了？”

&esp;&esp;孙旭躬身：“十四下。”

&esp;&esp;他道：“打完。”

&esp;&esp;温疏眉刚放下的双手一紧，望向谢无：“督主……”她满目乞求，可是谢无已不再看她了。

&esp;&esp;只孙旭摆着一张黑白无常般的僵硬脸，立在旁边淡然看她。

&esp;&esp;温疏眉咬一咬牙，重新将手抬起，摊平。

&esp;&esp;“啪。”又一板子下去，温疏眉疼得周身都颤了一颤。

&esp;&esp;余下六板打完，她十指依旧葱白，手心却已看不出先前的样子。打得重的地方已呈深紫，轻些的地方也犯了青。孙旭执着戒尺退开两步，谢无踱到她面前，俯身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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