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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节(第3页)

&esp;&esp;这个问题确实问到点子上了,天后却毫无惧色:“因为怀上此子时,正当太宗皇帝楚国太妃新逝,乃是庶母热孝;加之先皇病体沉疴,御医严禁宠幸后宫,种种因素作用下才并未声张于人。而陛下当年正奉命征讨辽东,怎可能听到先皇后宫的动静?”

&esp;&esp;皇帝一哽,只听天后又朗声道:“宋冲将此子送去漠北后,即被先皇派暗门杀手灭口,陛下如果不信的话尽可向尹掌门求证……啊,洛阳城破亦是尹开阳协助所致,暗门怕是早已站在单将军这一边了吧。”

&esp;&esp;——历来暗门只效忠于当权者一人,天后这话等于在皇帝充满了怀疑的心上又重重压了块砝码,皇帝衰败的脸色登时更加沉了下去。

&esp;&esp;单超却只仗剑而立,默然不语。

&esp;&esp;“北衙禁军前任统领,已经告老了的邵谊。”武后又道:“当年他是宋冲直属上司,亦对此事有所风闻,陛下可寻他来作证,如何?”

&esp;&esp;皇帝与诸位宰相面面相觑。

&esp;&esp;可惜裴炎已死,刘仁轨投靠武氏,戴至德尚在狱中;余下几位宰相中只有张文瓘能拿主意,便踉跄出门寻来士兵,连声道:“宣邵老即刻进宫,觐见陛下!”

&esp;&esp;在没人注意到的角落,谢云微微偏过头,对把守在殿门边的吴霆无声地做了个口型。

&esp;&esp;——杀。

&esp;&esp;吴霆愕然怔住,随即一点头,闪身退了出去。

&esp;&esp;此刻长安城内动乱未息,满城烽烟,士兵又要寻马又要报信,过了足足一顿饭工夫才匆匆回转,然而张文瓘听了士兵的回话后面色剧变,半晌才挤出一句:“回禀圣上,邵老他……他悬梁自尽了!”

&esp;&esp;紫宸殿中死一样静寂,只有皇帝拉风箱般嘶哑的喘息。

&esp;&esp;单超抬眼望向谢云,却正撞上了谢云平静深邃的目光。两人对视片刻,单超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esp;&esp;他想起很多年前从漠北千里逃回京城的路上,进长安城门前,谢云搂着还是少年的他在城外过夜;深冬的风掠过平原,月光照得远处山丘一片惨白,谢云轻轻的叹息掠过他耳际,感觉不到半点体温。

&esp;&esp;他说:“如果你是当今的儿子就好了。”

&esp;&esp;——如果你是当今皇帝的儿子,所有离乱,分别,动荡和杀戮,从开始就不会发生。

&esp;&esp;单超自知是个不耐控缚的人,少年时尤其如此。但那是他平生第一次从心底里感觉到一丝丝不甘和羞惭:如果他再晚两年出生,或哪怕他只是个普通富户之子,是不是就不用谢云那么拼死拼活护着他长大,是不是早就可以给这个人更安稳、更富贵的生活了?

&esp;&esp;单超抬头吸了口气,温和道:“陛下,臣有话想说。”

&esp;&esp;皇帝猛地望过来,目光满是冰冷的打量——但不论从任何角度,单超都与不久前被毒杀的太子李弘越看越像。

&esp;&esp;“臣自小被遗弃,在漠北长大,后来遇到谢统领,确实听到过生母为当朝皇后的说法。”单超顿了顿,说:“但当时听说臣的生父却不是先皇,而是……您。”

&esp;&esp;皇帝的第一个反应便是荒唐,但驳斥尚未出口,就面色青红地哽住了。

&esp;&esp;“胡说八道!”一宰相破口大骂:“圣上清名岂容你诬蔑,陷吾君于聚麀之罪?!还不快退……还不快快闭嘴!”

&esp;&esp;单超却平淡地反问:“若不是因为这个,为什么把我送去漠北?”

&esp;&esp;宰相无言以对,下意识回头,却见皇帝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竟是完全说不出话来的模样。

&esp;&esp;“谢云,这是你教他的?”天后讥诮地问:“你教他说自己生父是当今陛下?”

&esp;&esp;谢云的姿态却非常恭顺,欠了欠身道:“臣不敢对皇家血脉妄加揣测,当年确实是这么听天后您说的。”

&esp;&esp;天后怒斥:“胡说!我何曾这么说过?!若真是当今所生,先帝为何还让当今即位,且不把此子在襁褓中一把掐死?”

&esp;&esp;“先帝的心思臣更不敢妄加揣测了。但如果真是先帝所生,怎会因为钦天监的一面之词,就把皇家血脉丢弃到万里之外?这样做与谋杀何异?”

&esp;&esp;“你!”

&esp;&esp;殿中情形已乱成一团,皇帝全身颤抖说不出话,宰相震惊畏惧不敢多言,外面不时传来零星厮杀与救火的呼喊,浓厚的硝烟和血腥穿过门缝,不断渗透众人的鼻端。

&esp;&esp;“报!”宫人连滚带爬上前:“陛下!乱军已被绞杀殆尽,英国公率兵前来救驾,已守卫住了紫宸殿!”

&esp;&esp;“陛下!”张文瓘如获救星:“陛下,可传英国公觐见?”

博士宿舍楼记事簿  龙王赘婿反杀穿越者  专治各种不服  诛砂  极道追杀  极道花火  兽婚  病弱首辅的锦鲤妻  不死者  进宝娶媳妇儿/一言即诺+番外  四合院:游走两界  难得情深  大神养成计划  古代地主婆/穿越去做地主婆  离婚+番外  邪神红云传  修真界小师妹混七零  凤凰图腾  圣樱四少巧遇千面公主+番外  花开有时,颓靡无声+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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