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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第2页）

&esp;&esp;奚越前所未有地彷徨，又前所未有地清醒。她好像忽地了悟了许多事情，继而恨意毕生。

&esp;&esp;杨川很快追上了她，然则还没开口，忽而察觉了她的气息不对劲。

&esp;&esp;他们萧山派的独门内功里，听辨气息也是很厉害的，所以即便她那样伪装，他依旧很快便分辨出她是个姑娘。相较之下，哽咽引起的气息不紊自然更为明显，杨川怔了怔，却不知小师妹在难过什么。

&esp;&esp;她一直驰到了皇宫北侧的煤山，又沿山路而上，一口气奔到山顶。

&esp;&esp;煤山并非用煤堆起，只是修建皇宫时曾在此囤积煤炭，所以俗称煤山。站在煤山山顶，北京城的全貌都可收入眼底，是以逢佳节时天子常来。天子来时这里就会戒严，平常倒没那么多规矩。杨川便见奚越站在山顶上遥望着眼前的宫室巍峨、民舍错落，负在背后的手一次次攥紧成拳，又一次次松开。

&esp;&esp;他陪她站了足有两刻，终于唤了一声：“师妹。”

&esp;&esp;她舒了一息，开了口：“擒贼先擒王，但指挥使门达不是贼王，东厂提督也不是，满朝奸佞才是。”

&esp;&esp;唇齿之间，狠意毕现。

&esp;&esp;杨川不禁讶异，鬼使神差地想到很久之前在三里香酒馆和她过招那次，她曾问他为什么要进锦衣卫，他说“惩治污吏，肃清朝堂”，她就放了他。

&esp;&esp;他循循地吸了口凉气：“你不是为给兄长报仇来的。”

&esp;&esp;“呵。”银面具下笑音生硬，她眸光眯起，盯着眼前的宫阙九重，渗出丝丝凉意，“我原本想，让奸恶之徒再不能为祸朝堂。可如今，他们不止为祸朝堂，还搅乱了江湖的泥沙。”

&esp;&esp;她说着转过头，那张熟悉的面具带着前所未有的寒冷冰凉看向了他：“我真的恨，我想把这□□小挫骨扬灰。”

&esp;&esp;把奸小挫骨扬灰，以祭奠心里突然逝去的明澈江湖。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esp;&esp;【注释】

&esp;&esp;1煤山，就是现在的景山公园，景山这个名字是清代开始叫的；

&esp;&esp;2土木之变是真的，大家估计都知道。但土木之变时宫里丢了本秘籍是我瞎编的。

&esp;&esp;3这秘籍也是我瞎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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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秘籍（一）

&esp;&esp;奚越和很多年轻姑娘一样，爱胡思乱想，又容易在胡思乱想中消沉。

&esp;&esp;也和很多称职的锦衣卫一样，不会让自己沉溺在这种消沉里。

&esp;&esp;于是在回到家中的时候，她已经冷静了，并且出离的清醒。

&esp;&esp;她心里其实明白，江湖大概从来都没有多么干净过，自己记忆中的那种江湖，只是自己的憧憬而已。

&esp;&esp;她是由曾培转交给奚越的，奚越盯着圣上亲笔的那句“着锦衣卫严查”沉默了会儿，将册子啪地一合：“户部侍郎上的本？”

&esp;&esp;曾培点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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