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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在劫难逃 手足相（第1页）

来到这里的第一个月圆之夜，正在湖边修炼群星璀璨，突然，湖水翻腾而起，水珠骤雨般打来，吓得他急忙收功退后丈余，凝神戒备。

湖水湍急转动，好像有一个无形的巨大陀螺在带着湖水飞转。稍顷，两道光柱自漩涡中射出，，紧跟着一个黑乎乎、水斗般、奇形怪状的大脑袋露出水面，眨眼间大家伙已升到两丈多高，声声怪吼震动山川。

“龙！？”书生不类人声地惊恐尖叫。

龙一眼望见书生，两道强光交汇在他身上，急忙一歪头又用双手遮住眼睛，仍觉白茫茫一片双眼刺痛，整个人好像都变成透明的。龙也一惊，毕竟这里已几百年没有人了，已完全是它的领地，突然冒出个人来，它也提高了警惕。

一惊之后，尾巴一绞，张开血盆大口扑了过去，书生撒腿就跑，一溜烟窜进石洞‘钻进南室，藏到石像背后。微秒之差龙也飞了进来，金光四射的双目来回扫视，书生好像掉进冰窟，浑身抖作一团’，却仍不由自主地想偷看。

奇怪的是，凶神恶煞般的龙进门后竟戾气全消，低吟了几声，向少年这边点了三下头，退身而出，还两次回头观望，似有不舍之意。书生慢慢地慢慢地伸长脖子向门口张望，确认龙真的走了，这才轻轻地长出口气，擦擦额头上的冷汗。

想了想，漫漫地直起身子，猫儿般蹑手蹑脚地溜出南室，身子紧贴在石壁上，一点一点向前挪。来到门口，把身子隐在黑影里，双手扒住石壁，斜着脑袋露出半只眼向外看——

龙正盘旋上升，转瞬便升到几十丈，身子盘成数圈，头在中央，仰颈向月张开嘴，光芒闪动，一颗鸡蛋大小、闪烁着七彩光芒的珠子缓缓飞出，向着明月斜斜飞升，在距离龙大约三丈处停下，缓缓转动。

少顷，一道光芒自皎洁的明月射向珠子，经过珠子后变成一道光幕射向龙，，整条龙被洁白的光芒笼罩，三者一线，好像在天地间架起一座圣桥。

珠子自转的同时也随着明月移动，龙也跟着旋转，形成一道叫人无法想象，又神秘又诡异、震人心魄的壮丽奇景！

书生看着看着，把右手食指放到嘴里，狠狠咬下去——他常听说，在梦里咬手是不疼的——“哎——”“哟”字又硬生生憋了回去。手指钻心的疼，急忙吹了好几口气，甩了又甩，“真不是做梦啊！”抹一把满脸的冷汗。

又偷偷探出头，“奇怪！”书生暗道，“都说五爪金龙，它每只爪上怎么才四只小爪？尾巴也不是很像！可整体来看就是条龙！怎么回事啊？”

明月西沉时，光芒消失，珠子飞回龙嘴里，龙在空中盘旋一阵，一低头钻入湖水里，一切归于平静。

第二天是十六，龙又重复了一切。

练功之余细想此事，后来明白了一点。从左慈先生的诗及龙的现状来看，以前它可能只是一条普通的蛇，在左慈先生无意的点化中走上了修道之路，有了今天的修为。

正因此，进入石室时见到先生的石像才戾气全消，自己逃过一劫。后两句诗的意思始终想不出，在这么小的地方会有什么样的“天数”降临？它已有这般修为，又怎会轻易受伤？

从来到这里一共六次见到龙，每一次都躲得远远的，连外面的石门也关起来。

回忆着这些事，慢慢进入梦乡······父亲正一脸不悦地看着他，眼里却含着泪水。母亲也埋怨道：‘儿啊！娘千叮咛万嘱咐叫你早去早回，怎么一去这么久啊？看着五冬六夏忙个不停，累驼了背、累弯了腰的母亲，他说不出话，只流着泪轻轻跪倒，伸出手为母亲擦泪······’

手打在石壁上，凉的感觉让他醒来，睁开流泪的双眼，看到的还是熟悉的一切。天已经亮了，又该练功了。突然，石室摇晃起来，碎石纷纷而下，“地震！惊叫一声，施展轻功逃出室外。

还没站稳一股热浪袭来，湖水好像被煮沸，白气腾腾。惊愕之际，一股红色液体冒着灰白色的烟自湖中冲起数十丈又极速摔落。吓得他急忙一式流星飞逝窜出两丈开外躲到一株树后，仍有几滴落在后背上，烫的彻骨生疼。

惊魂未定，又是“砰砰”两声巨响，是那条龙撞到石壁上又掉下来的声音。他无暇顾及，惊慌失措地四下观瞧，希望找个安全的地方。

天幸！红色液体不再喷出，大地又晃了几下也安静下来。定定神观察周围，湖被填平了，草木基本被毁，仅剩的四棵红果树也歪斜着，未掉的果子六神无主地晃动着身子，被烫的遍体鳞伤的龙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已经没了气息。

书生瞅了半天才战战兢兢地靠过去，蹲下身子伸出颤抖不止的手去试它的鼻息，它还活着但气若游丝。想了一阵，走向红果树，他从诸葛英贤的记载中已得知此物的神妙。

掰开长嘴塞进去五枚，撕下一片衣服把红果抱起来，慢慢地挤成汁撒到伤口上。他也知道这么做有极大的风险，受伤的龙更容易向它发起攻击，后果可怕的不敢想象，但他还是想救它。

第三枚红果挤了一半，龙动了一下，书生不由一回头，龙正呲牙咧嘴地瞪着他，而目中金光灼灼，好像愤怒的火焰。书生吓得一哆嗦，果子掉在龙身上，水一般溅了开来，有的撒到伤口上，有的顺着鳞片的缝隙流动。龙好像感觉到什么，目光缓和下来，嘴也闭上了，把头放在平地上不动了。书生接着为它挤果子疗伤。

第五枚挤完，龙回过头叼住他的衣服向自己这边拽，书生忐忑地走到龙头前，蹲下身子，泪水在眼里打转。龙目光柔和，低吟了几声，书生仍觉得震耳欲聋。书生忍不住落下泪，嘴里呜呜咽咽，不知是在哭还是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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