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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三章竞争H（第4页）

&esp;&esp;“看不见，但是……但是礼之所存，人心向善，我做不到滥杀无辜。”

&esp;&esp;雁千山负手而立，默默摇头，“荀慈，听见的、看见的，反而皆为假象。仁慈，有时候也是愚昧。”

&esp;&esp;荀慈茫然。

&esp;&esp;“用你的心去看，用你的剑去看。”雁千山略一沉吟，往他掌中塞了张保命符箓，“实在坚持不住，捏碎它。”

&esp;&esp;荀慈攥着符箓，愕然抬头：“雁前辈！”

&esp;&esp;雁千山人已消失。

&esp;&esp;荀慈在黑暗中追出几步，满心惶然。

&esp;&esp;恰时，一个藤球骨碌碌滚到他脚边，远处的小孩子们糯声糯气地大喊：“哥哥，哥哥，帮我们捡一下球吧！”

&esp;&esp;荀慈乐于助人。

&esp;&esp;他弯腰在地上摸索，果然摸到了一个球……不对，球上怎么会有像发丝的东西缠绕住他的指尖，仿佛摸到了冰凉死硬的皮肤。

&esp;&esp;下一刻，只听那手中“藤球”轻快地发出阴冷笑声：“哥哥，你捡到球了吗？”

&esp;&esp;荀慈脊背寒意上涌，倏然甩开。

&esp;&esp;不是人，不是小孩，不是妇孺……全是邪祟！

&esp;&esp;邪祟化为千奇百怪的人或物，如潮水般缠上荀慈。它们在他耳侧怪叫、嘶喊、进攻，短短几日，他好像历遍了四季，烈日、狂风、大雪、暴雨……一次次冲击着他的认知，颠覆他的想象。

&esp;&esp;荀慈不知拼杀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在什么地方。

&esp;&esp;阵法里暴雨滂沱。

&esp;&esp;他步履踉跄了一下，单膝跪地，用太和剑插入泥土勉强支撑身躯。

&esp;&esp;雨水打湿了他蒙眼的锦带，发丝凌乱的垂在鬓角，顺着他俊朗苍白的轮廓往下流淌。

&esp;&esp;他浑身是伤，还是没捏碎雁千山给的符箓。

&esp;&esp;因为他明白，雁前辈是在用这个方法，教他明悟。

&esp;&esp;剑，凶器也。

&esp;&esp;不身经百战何来开悟。

&esp;&esp;暴雨中有人在哭，或许是人吧……荀慈不知道，他拔出太和剑，循声走去。

&esp;&esp;行侠义、辨善恶、渡危困，这是他年少时立下的凌云壮志。

&esp;&esp;所以他不会退缩。

&esp;&esp;这一次，他终于对了。

&esp;&esp;那是个摔伤腿的老者，不是化为人形的邪祟。

&esp;&esp;世间万物分善恶两面。

&esp;&esp;他目不视物，仍坚守慈柔本心，不滥杀一命。

&esp;&esp;荀慈心头豁然开朗。

&esp;&esp;顿悟时，脑海里闪过无数往昔，有苦有悲，有哀有悔……往事回首难堪，不如裁一段浩然正气，斩断春与秋，从头开始。

&esp;&esp;他横剑于掌心，双耳里充斥着哗啦啦冲刷的暴雨，怒吼嚎啕的狂风，树叶簌簌、花开花落、万物生长……

&esp;&esp;他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可又什么都看得见，那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官，难以言明，美妙至极。

&esp;&esp;太和剑上一阵流光溢彩，轻轻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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