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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第2页）

&esp;&esp;“你猜。”舒慕笑起来。

&esp;&esp;“我不猜了，你的心思我是猜不透的。”黎锦缴械投降，坐到他旁边的石凳上。

&esp;&esp;夜风轻拂，淡香微动。带着深秋寒意的空气里，舒慕平视前方，忽然极轻极淡地叹了一声、

&esp;&esp;“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他说，“像这样坐在这里，好像那些烦心事都离自己很远。我可以放心大胆地什么都不用想——不用去担心身边的人会算计我，不用去惦记去算计身边的人。”

&esp;&esp;黎锦低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露出三分笑意。

&esp;&esp;“说出来你也许不信，说实话，就连我自己想想都觉得荒唐。”旁边不知名的树上飘下一片树叶，在夜风中呼呼荡荡，落在黎锦肩头。舒慕歪头看着他，伸出手，替黎锦拂去那一枚落叶，“那个时候，咱们落水的一刹那，我竟然觉得，就这样死了也很好。”

&esp;&esp;黎锦触电似的躲开他的触碰，震惊地看着他。

&esp;&esp;而舒慕的眼神坚定诚挚，就像那一夜的海边，他将指环戴在柯远指尖时一样。

&esp;&esp;“就我和你，做个伴，死了也很好。”

&esp;&esp;黎锦站起身来。

&esp;&esp;“柯远不是你杀的对不对？”他问。

&esp;&esp;没有回答。

&esp;&esp;“为什么舒慕？”黎锦问，“明明不是你雇凶杀他，你为什么要承认？”

&esp;&esp;仍旧没有回答。

&esp;&esp;黎锦长长地，甚至有些脱力地叹了一声：“是因为愧疚吗？”

&esp;&esp;“那你为什么要纠结这个问题？”舒慕反问，“从我们

&esp;&esp;“不，我只是……”明明有一百条理由来辩解，可舒慕的眼神如此洞察，这让黎锦在刹那间意识到，他已经不需要自己的答案了。

&esp;&esp;“阿舒，”突然，一个不速之客打断了他们，“原来你在这里。”

&esp;&esp;如梦初醒，黎锦身子一晃，下意识挣脱舒慕的桎梏，但舒慕却像故意示威似的，紧紧抓住黎锦的手臂不肯放松。

&esp;&esp;何悦笙双手插着口袋，一边笑，一边朝他们走来：“我找了你好久，没想到你躲到这里偷闲。”转过头，言笑晏晏向黎锦，“黎先生，真是巧。”

&esp;&esp;黎锦强笑着挣了一把，这才把舒慕的手甩开。

&esp;&esp;何悦笙目光复杂地凝视着舒慕的手掌，半晌，才牵起舒慕的另一只手，笑道：“我们回去吧。”

&esp;&esp;舒慕点点头，却不动作。

&esp;&esp;他固执地盯着黎锦，像是黎锦不给他答案，他就不挪步子似的。那眼神简直叫黎锦如芒在背，深觉再多半秒，自己就要被何二少的嫉妒心戳成筛子了。

&esp;&esp;“二少，舒先生，我里面还有朋友，不好意思，先失陪了。”在何二发功之前，黎锦赶紧找借口，先离开了危险之地。

&esp;&esp;“黎先生慢走。”何二风度翩翩。

&esp;&esp;黎锦就跟逃窜似的往屋里走，生怕走得慢了，胡搅蛮缠的精神病晚期患者何二少回过味来，要置自己于死地。何二少的厉害黎锦早就领教过，当时他就发誓，今生今世，碰见何二就绕道。

&esp;&esp;还差几步就走进大厅的时候，忽然自灯火辉煌的厅中急匆匆迈出个人影。黎锦的脚步下意识顿了一下，抬头，那匆匆而过的身影也是一顿。

&esp;&esp;“黎先生。”那人短促地招呼，又向门外走去。

&esp;&esp;黎锦的脚步却在下一秒停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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