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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第2页）

&esp;&esp;“这有何难？”他于是道，“云容是你的宫娥，她的去留你最有资格做主，若是你觉得可以放她出宫，朕下旨便是。”

&esp;&esp;孟霜晚闻言便起身谢恩：“臣妾替云容谢陛下恩典。”

&esp;&esp;秦淮瑾下意识伸手想拉住她的指尖，让她落座。

&esp;&esp;“怎么这样多礼，你是朕的妻……”他下意识说出了这些年时常说的话，可刚说出口，便不自觉地顿住，接着看了眼对方。

&esp;&esp;孟霜晚唇边依旧带着笑，似乎无知无觉。

&esp;&esp;可秦淮瑾还是岔开了话题，没再继续。

&esp;&esp;“过会儿朕便叫人拟旨，待秋狝结束，便让云容离宫归家，可好？”最后那句，他特意征询了孟霜晚的意见。

&esp;&esp;孟霜晚自然点头说好。

&esp;&esp;两人之间的相处和往常并没有什么分别，可不知为何，秦淮瑾心中总觉着不对。

&esp;&esp;以至于说着说着，他竟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

&esp;&esp;最后还是孟霜晚主动结束了两人之间的对话。

&esp;&esp;当看到对方眼底深处松了口气的神色后，她心底的失望愈发累积。

&esp;&esp;可她仍旧礼数周全地福身，而后才从天子大帐离开。

&esp;&esp;“殿下！”一直在外等着她的若月见她出来，忙迎了上来，“方才陛下……”

&esp;&esp;她显然想说什么，却被皇后眼神示意噤声。

&esp;&esp;一直到走出好长一段路，四周也没这么多金吾卫后，原本一直强撑着的孟霜晚才骤然一松，接着脚下发软，整个人便要往地下倒去。

&esp;&esp;好在若月眼疾手快，忙用尽力气搀住了她。

&esp;&esp;“殿下，您还好吗？”她没问怎么了，因为方才在帐外时，天子那句话她显然也听见了。

&esp;&esp;而能让自家殿下这样的，也只有这么一件事了。

&esp;&esp;孟霜晚没说话，只是死死抓着若月的手，一时间再难往前走一步。

&esp;&esp;此时她的脑中全是那句话。

&esp;&esp;“朕是你的夫君。”

&esp;&esp;方才那样长的时间，她将心中一切的想法都压了下来。

&esp;&esp;直到这一刻解开了那禁锢，所有的情绪便蔓延开来。

&esp;&esp;她以为自己会绝望，又或者会悲伤。

&esp;&esp;可实际上真的听见那句话时，她心中涌现出来的，竟是铺天盖地的失望和嘲意。

&esp;&esp;原来，她真的比不过一个刚入宫三月的宫嫔。

&esp;&esp;她和陛下夫妻这么多年，那唯一的称呼，她一直珍之重之，视若宝贝。

&esp;&esp;可在对方心中，不过是用来博美人一笑是玩意。

&esp;&esp;太可笑了。

&esp;&esp;她的心中浮现出这么几个字。

&esp;&esp;此时的她竟分不清是在笑谁。

&esp;&esp;是她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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