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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黑色的影子
月光像撒了把碎银在蒲公英巷,小兔子西西抱着胡萝卜抱枕缩在窗台边。隔壁新搬来的房子里,突然窜过一道黑影——是只体型高大的狗,耳朵像两片锋利的黑云,爪子踩在木栈道上发出"嗒嗒"声。
"妈妈!"西西的长耳朵贴紧后背,"那只狗看起来好凶......"兔妈妈正在烤胡萝卜蛋糕,烤箱的光映得她毛发光茸茸的:"黑子是导盲犬学校的学圆,过几天就会来和你打招呼啦。"
第二天清晨,西西躲在榛子树后,看见黑子正用脑袋推着轮椅上的鹿奶奶过马路。他的尾巴扫过路边的蒲公英,金色的绒毛扑簌簌飞起来。但当黑子转头时,西西还是尖叫着跑回了家,围裙兜里的草莓滚了一地。
"他的牙齿好尖!"西西把脸埋进枕头里,耳朵却偷偷竖起来——窗外传来黑子的叫声,"汪呜"声像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她心跳加快。
第二章误会的雪球
周三的森林市集上,西西攥着妈妈给的铜板,踮脚够货架上的蓝莓酱。木梯突然晃了晃,她惊呼着往后仰,却撞进一个毛茸茸的怀里——是黑子。
"小心!"黑子用爪子稳住梯子,尾巴却不小心扫翻了旁边的蜂蜜桶。深棕色的糖浆在西西的白裙子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爪印,她瞬间红了眼眶:"你、你故意的......"
周围的小动物们围过来,松鼠老板忙着擦地,刺猬太太小声嘀咕:"导盲犬怎么这么莽撞?"黑子的耳朵耷拉下来,像两片被雨淋湿的树叶。他低头用嘴叼起西西掉在地上的手帕,却被她一把抢过:"别碰我的东西!"
那天晚上,西西在日记本上画了只黑色的大狗,周围全是叉号。窗外传来黑子练习导盲的口令声,每一声"坐走"都让她攥紧了铅笔。
第三章雨夜的向日葵
暴雨来得毫无征兆,西西躲在图书馆里等妈妈。雷声轰鸣时,她看见玻璃门外的黑子正在狂奔——鹿奶奶的轮椅陷进了泥坑,雨水顺着他的脊背往下淌。
"奶奶,抓住我的背带!"黑子的身音被雨声撕成碎片。西西看见他用身体顶住轮椅后轮,爪子在泥地里划出深深的痕。突然,轮椅猛地向前倾斜,鹿奶奶惊呼着抱住黑子的脖子,两人一起摔进了水洼。
西西的指甲掐进掌心。她想起昨天在市集,黑子其实是想帮自己扶梯子;想起每次过马路时,黑子都会先蹲下让鹿奶奶摸他的头;想起今早路过他家时,看见他蹲在台阶上,耐心地给一只受伤的麻雀包扎翅膀。
"也许......我错了?"西西咬着嘴唇,抓起雨伞冲进雨里。她帮鹿奶奶撑起伞,又掏出随身带的干手帕递给黑子。大狗的眼睛在雨幕中亮晶晶的,像浸了水的黑曜石。
第四章秘密树洞图书馆
一周后,西西在橡树洞里发现一本《导盲犬的一天》绘本,封面贴着张便签:"西西收,上次对不起。——黑子"。书页里夹着晒干的蒲公英,每一朵都被细心压平。
从那天起,树洞成了他们的秘密基地。黑子会把训练时的趣事画成漫画:比如第一次导盲时被蝴蝶吸引,差点带鹿奶奶走进花丛;比如为了练习"停"的指令,对着影子练习了一百次坐下。
"其实我......很羡慕你。"西西捏着绘本角说,"你能保护别人,不像我......"黑子用爪子轻轻拍她的耳朵:"第一次见到你时,我也很紧张。你的耳朵会发抖,像两片想飞的小羽毛。"
他们开始玩"蒙眼走路"游戏:西西蒙上眼睛,抓住黑子的牵引绳,听他的指令避开石头和水洼。当脚掌第一次稳稳踩在终点的木板上时,西西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不是害怕的咚咚咚,而是像敲小鼓一样轻快。
第五章月光下的勇气测试
中秋夜的森林派对上,西西穿着新做的蓝莓色裙子,在食物桌前犹豫了十分钟。黑子蹲在旁边,尾巴卷着她的手腕:"试试和小狐狸打个招呼?我陪你一起。"
小狐狸正在分发桂花糖,西西的耳朵尖蹭到了他的围巾:"那个......糖看起来很好吃。"话音刚落,她的脚尖就不小心踩到了黑子的爪子。本以为会听到怒吼,却看见黑子把糖纸折成小船,放进她掌心:"是桂花味的,像你围裙上的花香。"
篝火晚会开始时,长颈鹿园长邀请大家表演节目。西西的耳朵突然被轻轻咬住——是黑子用嘴叼着她的蝴蝶结,往舞台方向拽。聚光灯亮起的瞬间,她想起树洞图书馆里的那句话:"恐惧就像影子,你越跑,它越追着你。"
"我......我想给大家读个故事。"西西的声音像刚出炉的,微微发颤。黑子趴在她脚边,耳朵竖直成完美的三角形,像两堵温暖的墙。当她读完最后一句"小老鼠终于敢摸小猫的胡须"时,台下响起海啸般的掌声,小狐狸往她兜里塞了三颗桂花糖。
第六章春天的牵引绳
春分那天,西西戴着黑子送的雏菊发箍,蹦跳着走在蒲公英巷。黑子的牵引绳轻轻晃着,末端系着她亲手编的草莓铃铛。路过榛子树时,松鼠宝宝从树上掉下来,西西下意识地伸手接住,而黑子已经用身体挡住了可能砸到孩子的枯枝。
"原来你一点都不可怕。"西西仰起头,阳光穿过黑子的毛发,在她脸上织出金色的网。大狗突然转身,用额头轻轻顶她的鼻尖:"你害怕时耳朵会往右边歪,现在终于直直的啦。"
远处传来鹿奶奶的呼唤,黑子竖起耳朵准备跑过去。西西却抓住他的牵引绳:"等等!"她从兜里掏出颗草莓糖,小心翼翼地放进黑子的食盆里。糖纸在春风中展开,像一面小小的白旗。
当蒲公英的绒毛再次飞起时,路过的小动物们会看见:一只白耳朵小兔子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身后跟着只摇尾巴的大狗。牵引绳上的草莓铃铛轻轻响着,惊飞了停在露珠上的蓝蜻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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