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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第2页）

&esp;&esp;跟楚明姣一起被挡在门外的，还有面容憔悴，亲自前来的大夫人。

&esp;&esp;两人互相点头问好，没见到正主，先后离开了。

&esp;&esp;楚明姣怀疑，她父亲就是在躲这位夫人。

&esp;&esp;这两天，楚明姣也没闲着，她白日出门，拿着纸笔，和楚南浔与苏韫玉逐一完善各种细节，在否定他们和被他们否定的循环中痛苦沉沦，夜深了才回神主殿。

&esp;&esp;不论多晚，江承函都在等她。

&esp;&esp;等她学该死的曲谱。

&esp;&esp;念着这曲谱的重大意义，头两天她还哼哧哼哧地学，后面一天实在是学不进了，也太累了，趴在桌子上长吁短叹，说什么都不肯起来。

&esp;&esp;江承函俯身去看她的眼睛，凑得近了，能看见两片睫毛轻微地颤动，他伸出手掌贴住她脊骨，力道不轻不重，还是没能将本命剑剑主撑起来。

&esp;&esp;他垂眼望了望她，问：“困了？”

&esp;&esp;“抱你去榻上睡？”

&esp;&esp;楚明姣很是自然地伸出胳膊，下一刻，被他拦腰抱起，绕过屏风与珠帘，到最里头的雕花榻上。她在床面上裹着被子滚了半圈，将自己娴熟地滚成一个只剩头还在外面的球，见他还一动不动的站着，于是懂了：“你还有事处理？”

&esp;&esp;“还有一些凡间的奏本没看。”他抚了抚她柔顺的发丝，道：“你先睡。”

&esp;&esp;楚明姣眨了眨眼睛。

&esp;&esp;等到后半夜，他轻手轻脚上床时，她就很自发自动地贴过来，脸颊在被子里捂得泛红泛热，一贴进他颈窝，就像找到了归宿，安然嵌进去一样，不肯轻易挪位置。

&esp;&esp;呼吸很轻，浅浅的，像一根挠人的羽毛。

&esp;&esp;而为了这点磨人的念想，哪怕整整一夜，真正可以阖眼歇息的时间只有不到一个半时辰，江承函也还是日日都念着她能回来。

&esp;&esp;他其实没剩什么情愫了。

&esp;&esp;唯独监察之力最想让他遗忘舍弃的，无知无觉粘过来，窝在颈侧的那个，依旧牵动他的喜怒……还有不能见人的嫉妒。

&esp;&esp;后面两天，楚明姣还是两边跑，白天出去晚上回来，冰雪殿里又热闹起来，原本清冷空旷的内殿，多了许多楚明姣的东西，摞得高高的，摆放得很是别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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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楚家通往潮澜河的空间漩涡里，楚明姣看不到外面的状况，但方才的情形却像个漏斗般在眼前倒流。花木尽数摧折，地动山摇，山体或深陷下去，或被颤得又拔高一段，像根颤巍巍的线，凭着一股劲吊在空中……这种异样，她此生只见过两回，梦魇中却经历了成千上百次。

&esp;&esp;次次不得善终。

&esp;&esp;她活到这样大，想得一出是一出，从来不曾尝过惧怕到心悸的滋味，唯独深潭与流息日，这东西就是悬在颈侧的寒洌匕首，出则要人性命。

&esp;&esp;她没法不怕。

&esp;&esp;从闯界壁去凡界，再到招魂楚南浔，回楚家，与楚听晚谈，从楚滕荣手里接过代少家主的责任，她的决定，已经下得够快够果断了。她都没敢让自己停下来去想以后将面对的质疑，指责，谩骂，怕耽误时间，怕一想就犹豫动摇了。

&esp;&esp;即便是这样，还是来不及吗？

&esp;&esp;流息日是填潭的最后时限，而一般来说，从深潭动荡给出人选到流息日的到来，会有四个月的时间，除去已经过去的两个月，他们明明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esp;&esp;但若是时间提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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