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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节（第2页）

&esp;&esp;而巫妖导师的得意弟子显然具有某种格外贴心的品质，他很快结束了繁琐的论述，做了一个简单的总结：“导师喜欢美好的、漂亮的事物——他讨厌丑的东西，这是深渊任何大人物应该有的品味。”

&esp;&esp;“……”

&esp;&esp;“没错，”菲尼克斯欣慰地点头，“如果巴洛尔下回想来求我——请务必转告他，不要送这么一个恶心的家伙来给我传递消息。”

&esp;&esp;浑身肌肉完美、有光发亮的叶利沙足足过了得有半刻，才反应过来对方口中“恶心的家伙”指的是他本人。

&esp;&esp;“请不要把我和诘问

&esp;&esp;哈尔是在主金字塔的顶层找到菲尼克斯的。

&esp;&esp;当金字塔没有充能的时候，这里就是一个封闭的尖顶房间。而一旦安绪尔的最高领导者需要调动整座建筑的能量时，那么除了这座房间之外，整个安绪尔的其余部分都会变得透明——比如他们脚下的地板就会变成整副深渊的版图。

&esp;&esp;事实上这并不是单纯的版图，哈尔非常清楚，他们脚下的就是深渊，此刻，他们正漂浮在深渊与星界的边缘，俯视着这片仿佛沉入黑暗之中的大地。

&esp;&esp;唯一的、来自外部的光源便是舍娜莎。

&esp;&esp;是的，安绪尔就存在于舍娜莎之上，或者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安绪尔即是舍娜莎。

&esp;&esp;每当走到这个房间、看到这种景象的时候，哈尔总会有一种不适。

&esp;&esp;——离得太远了。

&esp;&esp;他想。

&esp;&esp;这种距离让整个深渊看起来就像是一座颇为宽广的岛屿，或者说是漂浮在无尽之海中的船，看起来总归是同玩具一样不那么真实。

&esp;&esp;而不真实的东西，想要摧毁起来的时候，总归不会有那么多的心理负担。

&esp;&esp;就比如此刻，菲尼克斯正交腿坐在一张已经变得透明的椅子之上，看起来悠闲而适从。

&esp;&esp;哈尔在看到他的第一时间，便注意到了漂浮在他那白骨之掌上的几块“石板”——说是石板，其实是六个小小的、如同玩具一样的金字塔，——它们漂浮在一团白色的、如同珠子一样散发着微光的圆球上方，不断旋转。

&esp;&esp;哈尔一直都知道，菲尼克斯的石板和林的不太一样。事实上每位候选者的“石板”都可能不是所谓的“平板状魔导器”，他们会根据所有者的使用习惯，而呈现出不同的样子。

&esp;&esp;此刻菲尼克斯手掌中的石板，完全就是整个安绪尔的缩略模型。

&esp;&esp;因此当哈尔看到那几个金字塔正逐渐变成炽白色，并将明亮的光源源不绝地注入正中的那个白球时，他眼中的灵魂之火猛地跳了一下。

&esp;&esp;“住手，菲尼克斯。”他说。

&esp;&esp;语气算不得太激动——巫妖很难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esp;&esp;对面的白袍导师也像是家里来了邻居老朋友一般，连坐姿都不曾改变半分：“哦，你回来了啊，哈尔。”

&esp;&esp;语气同样平淡到熟稔。

&esp;&esp;这就是巫妖之间的交流。

&esp;&esp;哈尔颇感无力。

&esp;&esp;明明双方都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抽死对方，但是因为巫妖的特质，总归还是要先冷冰冰地问候一番。

&esp;&esp;“住手，”他又重复了一遍，“你不能那么做。”

&esp;&esp;“哦？”菲尼克斯总算是把目光从面前的那团金字塔光球上台了起来，落到了他的同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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