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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长梦终焉 一（第3页）

&esp;&esp;明镜清冷的声线，让神无没有注意到他手套上残留的浓黑血液，明镜彷彿经歷一场杀戮，但没有沾染一丝污血。

&esp;&esp;「没有用的。」神无摇摇头。「诅咒之血与荒地不同，荒地只要驱散黑暗就能暂缓蔓延，但诅咒之血不同，只要白龙族的血脉还存在着，就不会消散。」

&esp;&esp;「这个方法，是确定的？」明镜带着一丝疑惑问。

&esp;&esp;神无点点头。「没错，只要白龙族消失，就不会存在。完全消失。」

&esp;&esp;但是不可能做到。明镜明白，这是一个种族，因为诅咒逐渐式微的悲惨故事。他不知道白龙族曾经遭受过怎样残忍的对待，但是，见神无的悲伤表情，他可以相信这一千年来，大约是苟延残喘的过活。

&esp;&esp;「为什么，我们必须战争？」

&esp;&esp;明镜问出了一个最根本的问题。或许这个问题，从来都不需要解答的理由，这完全是个迂回的回圈。

&esp;&esp;「你的问题，我也曾经想过。」

&esp;&esp;「然后？你得到答案了？」

&esp;&esp;「嗯。等时间到了，你就会知道答案。每个人的答案都不会相同。」神无的眼神扫去了先前的阴霾，恢復他开朗的笑容。「现在，该回去莱茵撒尔了，你说，对吗？」

&esp;&esp;对。或许吧。明镜只是黯然地点点头，任神无那股不轻不重的力道揉了揉他的头发。

&esp;&esp;巨大的黑翼展开，夏日的风抚过了脸颊。

&esp;&esp;明镜，或许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如果我说了，你会真的相信吗？现在还不能确定你是怎么看待龙族的。

&esp;&esp;所以，你就带着初心，回到莱茵撒尔吧。

&esp;&esp;神无已经很久、很久没再看过人类了，在传说故事中，描述人类是很残忍的种族，他们会互相廝杀，取得自己想要的东西，但却也很矛盾地会相互扶持，团结的力量超越其他的人种。

&esp;&esp;在神无所说的答案中，与遥远的远古巨龙有关。在那个世代，人类统治着北方的原始大陆，但人类最后分成了两批人，走向了殊途。

&esp;&esp;其中一批人，在很早很早便接受了巨龙之血，离开北方，成为龙人的祖先；至于另一批人，则获得了巨龙赠予的不死之药，成为阿芙海特。

&esp;&esp;互相残杀的事实，没有因为进化而有任何不同或是改变。

&esp;&esp;人类依旧是人类。天性使然。

&esp;&esp;这就是，神无的答案。

&esp;&esp;归途，比明镜所想的更具衝击。如今，龙族大地对他来说，已经截然不同。

&esp;&esp;延着山脉，俯视的角度，山岭与田野好似一副巨大的画，缝纫得细密，不同的丝线交缠的画。从北方的黑岩荒山，到中部的黄褐花田，最后西边的绿茵草地在一层云彩消散后，闯入了他的视野。

&esp;&esp;彷彿还能闻到青草与泥土的味道。

&esp;&esp;邻近西方的国土，龙界最后的防线，紧邻着的是瀰漫着黑暗的荒地。海地城就在眼下，之前从没想过，海地城看起来是这么渺小，却又那么肃穆地，佇立在那。

&esp;&esp;彷彿等待着命运。

&esp;&esp;飞雪也在那吗？想着，他不禁有些沉重。

&esp;&esp;〔谢谢。那么，再会了。〕

&esp;&esp;想着，明镜缓缓握紧了胸口冰冷的镇魔石。

&esp;&e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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