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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玥吩咐两个丫鬟,把焚过的纸灰处理掉,才对陆靳翀道,“咱们赶紧过去吧。”
陆靳翀点了点头,但脸上却又紧张僵硬起来,拉着齐玥的手重新走向产阁的偏院。
齐玥其实比陆靳翀更紧张,从掌心到指尖都是冰凉的,他害怕悲剧再次发生,甚至为此做了许多准备。
两人到偏院时樊太医已经到了,许是这段时间看清国公爷对夫人的在意,
还特地请来一位擅长妇儿的太医共同坐镇。
樊太医替陆夫人把过脉,胎象稳固并不十分担心,加上产阁里暂时没有动静,还有心思与同僚品茗聊天。
反倒是陆靳翀父子,两个九尺大男人在院里干瞪眼,脸色一个比一个凝重。
院里一直安静得诡异,除了下人走动的声音,就只能听到齐玥拨动流珠时,那沉闷又规律的咔哒声响。
天色从黄昏渐渐深沉下去,下人准备的晚膳已经热了两回,可依旧没被动过一下。
时间在众人心急的等待中,每一刻都变得十分漫长,却又悄无声息跑得飞快,眨眼间距离明日子时只剩一个时辰。
不过齐玥如今也顾不得想这些,只是希望陆夫人能够平安。
“老爷少爷少君,你们还是先吃点东西吧。”
明夏又一次将热过的饭菜端来,忍不住开口劝了一句,还不知道要等多久,不吃饭哪成。
“靳翀你带齐玥去吧,我要留在这里守着。”陆洪烽摆了摆手,心不在焉的说道。
他现在哪里吃得下,别说是一顿晚饭,只要他们母子平安,就是让他三天三夜滴水不进也行。
“你先下去吧。”齐玥停下捻流珠的手,对明夏开口道,许是沉默太久,他的声音又低又哑听不出情绪。
陆靳翀侧头看他,却发现齐玥此刻整张脸苍白如纸,就连唇色也彻底发白,不由皱眉走到他身旁,伸手一摸果然双手冰得厉害。
“娘不会有事的,我带你去用膳。”陆靳翀有些懊恼,一整晚他的心思都在屋里,忽略了齐玥的异样。
“我没事的,还是再等等吧。”齐玥摇了摇头。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隐隐不安,特别是时间拖得越久,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就在他拒绝之后,屋里突然响起喜婆惊喜的声音,洪亮的啼哭也随即响彻整个国公府。
“生了生了,是小少爷。”
齐玥听到屋里传来李嬷嬷高兴的声音,紧绷一夜的心才终于一松。
陆洪烽却是安耐不住了,扯着比儿子还高的嗓门吼,“夫人怎么样了?你们倒是说一声啊。”
许是被国公爷的气势吓着,屋里婴儿的哭声骤停数息,随即才不甘示弱,爆发出一阵更加高亢的声音。
父子两人第一场较量,明显是陆家小少爷胜,这可把一屋子人都给逗乐了。
陆夫人似乎缓过劲来,声音带着虚弱的笑骂,“吵什么,吓着我儿子了。”
听到夫人居然还有力气骂人,陆洪烽这才彻底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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