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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达奴心里回忆着时候种种的事情,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顺着脸颊滑了下来。忽于南看着无声哭泣的忽达奴,满心满眼都是心疼。他想上前给忽达奴擦掉眼泪,但想起忽达奴刚刚那惊恐的眼神,便急忙打消了这个念头。
忽于南定定看着哭泣的忽达奴,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眸说道:“阿奴,你……你别哭了。是我错了,是哥哥不好……”
忽达奴听完,心里的委屈再也压抑不住。她一边往后退着步子,一边抬起手遮住脸庞,难过的抽泣着。
忽于南见状,以为自己哪句话说错了,急忙手忙脚乱的安慰道:“阿奴,你,你别哭。我是混蛋,我该死,我不是人。你,你别再哭了行吗?”
忽达奴捂着脸,大口呼吸着,哽咽的连话都说不全:“你,你滚!我不想,不想看到你!”
忽于南看着忽达奴楚楚可怜的样子,心里更加愧疚。他点点头,皱着眉头,用一种近似恳求的语气说道:“好,我,我这就滚,你别哭了。”
忽达奴擦了擦眼眶,看着忽于南转过身,又愤恨的喊道:“有本事你就死在外面!当初你怎么走的,你现在就怎么滚回去!”
忽于南闻言,扭头看着一脸怨恨的忽达奴,心里既难过又懊悔。他记忆里的忽达奴,从来都只是个活泼可爱的姑娘。那时的忽达奴,脸上每天都堆着笑。所有人见到她,心情都会不自觉的变得愉快起来。可如今的忽达奴,脸上没有一丝笑容。从忽于南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忽达奴的脸上便充斥着痛恨和排斥,和时候的忽达奴完全判若两人。
忽于南看着远处的忽达奴,狠了狠心,还是径直向忽达奴走去。有些事情,他必须对忽达奴说清楚。如果今天没有遇到忽达奴,那他或许会将他想对忽达奴说的话藏在心里。可是他没想到,会这么快就遇到他最害怕见到的人。既然如此,倒不如把心里的话都一次吐个干净,也算是了了他的一个心愿。
忽达奴看着一脸严肃的忽于南,不禁向后退着步子。忽于南见状,急忙抓住忽达奴的手臂,皱着眉对忽达奴说道:“阿奴!我知道你恨我,也知道我不该出现在你眼前。可是我这些年来,最放不下的是你,最愧对的人也是你。当初我走的时候没有告诉你,是不想让你跟着我受苦。因为我知道,如果我离开部族,恐怕连一周都活不下去。”
忽达奴奋力挣扎着,想要挣脱忽于南的手掌。可是忽于南力气太大,忽达奴体力又消耗了太多,那些挣扎根本就无济于事。忽达奴听完忽于南的话,扯起嘴角苦笑一声,顿时觉得十分讽刺。她仰起头,直直的看着忽于南的眼睛,冷漠的说道:“说得好听,可你最后不还是活下来了。你别用那套老旧的说辞来骗我了,我的哥哥在离开我的那一刻已经死了。”
忽于南听着忽达奴的话,冷漠、疏离,也不带一丝感情。他眸子里的光黯淡下去,心里的伤口也被硬生生的撕扯开,正往外冒着殷红的鲜血。
忽于南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甚至都不敢直视忽达奴的眼睛。他低着头,紧紧盯着地面,强忍住哽咽的声音问道:“阿奴,你就这么恨我吗?”
忽达奴没有回答忽于南的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忽于南,眼中没有一丝感情。
忽于南见忽达奴没有回应,不禁抬起头看向忽达奴。当他看到忽达奴那双冷漠的像是覆了层薄冰的眼眸时,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他咬了咬牙,点点头,没有再逼问忽达奴这个问题。他放开了紧握着忽达奴的手,苦笑一声,亦像是自嘲。
两人面对面站着,谁都没有再说话。许是因为不知该如何化解心中对彼此积累了太久的情绪,也或是因为怕自己再说出伤害对方的话。那些曾经都习以为常的话题,如今再重新提起,倒显得刻意又陌生。
“离开这里之后,我被一个沙匪带到了寨子里。是他们把我养大,又教会我一些能维持生活的本事。”忽于南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将这些话讲出来。他看了看忽达奴的脸色,心翼翼的说道:“我曾经想过来找你,把你带回寨子里。可是我知道是自己先抛弃的你,也没有脸面再回来找你。你哥这辈子没啥大本事,连自己妹妹都照顾不了。你要是恨我,那就恨吧。”
忽达奴听完忽于南的话,心里又是一阵钝痛。她心疼忽于南,也知道父亲和母亲的死对忽于南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可是她这么多年也过的很苦,又有谁能理解她呢?连她以为能够依赖的哥哥都曾狠心的离她而去。忽达奴顿了顿,自嘲的笑了笑。
忽于南看着忽达奴,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光看着忽达奴的表情,就知道她现在的心情一定不好受。忽于南低下头,以为忽达奴默认了他最后说的那句话。他扯起一丝苦笑,没有再说什么,转身有些失落的离开。他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了,就算是离开,他也已经没有遗憾了。
忽达奴直到忽于南离开时,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她定定的看着忽于南的背影,心里也不知是开心还是难过。能再次见到忽于南,是她从到大的心愿,可一直恨着忽于南,也是她一直以来的遗憾。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曾经幸福的一家四口,会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过了许久,忽达奴站的腿都有些酸麻。她抬头看了看天空,突然想起还躺在床上的哈坦。刚才她出门时,本是要去换掉水盆里的水。可她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了站在乌桑房门口的忽于南。忽达奴轻叹一声,想起掉落在乌桑门口的水盆,急忙往回跑去。哈坦房间里只剩下一个哈木,哈木又笨拙,不会照顾人。她离开这么久,也不知哈坦会不会出什么事。玫瑰小说网已改网址,玫瑰小说网已改网址,玫瑰小说网已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手机.版网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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