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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第2页）

&esp;&esp;他手肘撑着窗框，透过后视镜，看着那个越来越小的身影。

&esp;&esp;散落一地的花，孤单寂寥的男生。

&esp;&esp;蒋尧没追过来，捂着眼缓缓蹲下，身形抖得厉害，街边路过的行人对他投以同情目光，仿佛他才是被抛弃的那个。

&esp;&esp;其实挺好的，他们在最合适的时候分手了。

&esp;&esp;蒋尧不用看着他生命逐渐衰竭，他也不用重新经历过往的一切。

&esp;&esp;之前还担心过，万一自己死了，成了蒋尧的白月光怎么办，现在也不用担心了。

&esp;&esp;蒋尧会和一个漂亮温柔的oga结婚，生一个或者很多个可爱的小孩，然后或许会在某一天，从同学那儿听说他过世的消息，想起他们曾经在高中谈过一段恋爱，惋惜难受几天，接着继续过自己幸福顺利的人生。

&esp;&esp;这才是现实中的圆满结局，而不是童话里主角永远不会死、相爱的人永远能白头偕老的俗套情节。

&esp;&esp;“哎呀，这天感觉要下雨了。”司机把自己那侧的窗升了起来，问身边的乘客，“窗关上闷吗？要不要开空调？”

&esp;&esp;“好。”

&esp;&esp;雨似乎已经下了半天，尹澈抬手抹了抹窗户，没能抹干净，放弃了，缩回手，打开手机。

&esp;&esp;手机的屏幕也像蒙了层水雾，不太清晰。他凭借着记忆，找到了某段很久以前截取的录音。

&esp;&esp;录音很短，一秒左右，他放在耳边循环听了很多遍。

&esp;&esp;老天终究是收回了这场始于夏末、终于夏初的奇迹。

&esp;&esp;十八岁的

&esp;&esp;周日晚自习，尹澈照常出席了。

&esp;&esp;总不可能因此辍学。

&esp;&esp;分手时说得决绝又潇洒，仿佛老死不相往来，过了一天，还是得在学校里相见。这大概是校园恋爱最令人尴尬的地方。

&esp;&esp;所幸，蒋尧没来，令这份尴尬延后了一天。

&esp;&esp;晚上，章可在班级群里问：[尧哥，你咋啦？昨天的酒劲儿还没缓过来呐？]

&esp;&esp;蒋尧没回，群里很快又聊起了其他话题。

&esp;&esp;该不会是不敢面对他？莫非以后都不来学校了？

&esp;&esp;然而可打了招呼，像往常一样走到自己的位置，放下书包。

&esp;&esp;“尧哥，你昨晚怎么没来啊？艾特你也不回我。”章可很受伤。

&esp;&esp;“昨晚不舒服，跟老师请假了。”蒋尧坐下，很自然地随口对身旁人说，“早。”

&esp;&esp;尹澈沉默半秒，也回：“早。”

&esp;&esp;“吃早饭了吗？”

&esp;&esp;“吃了。”

&esp;&esp;“嗯。”

&esp;&esp;然后便再无对话。

&esp;&esp;章可狐疑地看着他们：“你俩今天怎么这么客气？”

&esp;&esp;尹澈不擅长撒谎，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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