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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2页）

&esp;&esp;陈淼艰难地用眼神求他快点问。

&esp;&esp;“劫匪对我开枪前，我听见对讲机里有个人说他从不跟罪犯做交易，那个高高在上的混账是——”

&esp;&esp;“我。”

&esp;&esp;白晟回过头，对上了沈酌的目光。

&esp;&esp;申海市监察官永远都是相同的装束，修身得体的黑西装、白衬衣，面容素净冷白，优美的薄唇习惯性微抿着。

&esp;&esp;黑色皮质手套薄而紧，能看出修长的指关节，扣住扳机的食指纹丝不动。

&esp;&esp;连风声都仿佛凝固了，周遭没人敢动，甚至没人发出声音，许多枪口都明显不太稳。

&esp;&esp;“……”

&esp;&esp;众目睽睽之下，白晟的脸色发生了非常复杂的变化，似乎有点悻悻又有点释然，半晌终于叹了口气喃喃道：“美貌当真是这世上最有说服力的武器……现在我信了。”

&esp;&esp;“我原谅你了，监察官。”白晟提高声音，向沈酌一扬下巴：“来跟我做笔交易吧！”

&esp;&esp;沈酌黑沉的眼底看不出丝毫波澜。

&esp;&esp;白晟示意他看自己两手拎着的登山绳：“我空不出手，你过来帮我把扣子系上，这三名劫匪就交给申海市监察处了，同时咱俩之间的帐也一笔勾销，如何？”

&esp;&esp;就这么简单？

&esp;&esp;如果只看脸的话白晟甚至会给人一种俊俏可亲的错觉，但所有人都知道，s级进化者的近战素质堪比人形武器，就算是随便站在那笑吟吟地不动，都有种隐而不发的压迫感。

&esp;&esp;“……”沈酌偏头对陈淼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过去。

&esp;&esp;“我说的是你，监察官。”白晟加重语气。

&esp;&esp;然后他一挑眉微笑：“我就喜欢被美人服务。”

&esp;&esp;那一刻后面所有人都在下意识偷觑沈酌的背影，猜测他此刻是什么表情，不过注定得不到答案。

&esp;&esp;“……”

&esp;&esp;只见沈酌原地不动足足数秒，终于呼了口气，把自己的枪交给陈淼，平稳从容地走去站在了白晟面前。

&esp;&esp;沈酌身高已经算修长了，但面对面时他视线只到白晟的下巴，垂着眼帘一言不发，从下往上把他的衬衣纽扣一颗颗系好。

&esp;&esp;“有件事我十分好奇。”白晟略偏过头，在沈酌耳边轻声问：“如果今天我不在这趟航班上，这次的事件你打算如何善了？”

&esp;&esp;“……在人类与进化者共存的过程中，没有任何一次冲突是得以善了的。”少顷沈酌才回答。

&esp;&esp;“针对人类绑匪的一切处理方式和谈判技巧都被证明了不适用，因此每次异能者犯罪案件都有大量平民为之丧命，而我必须严格按照工作手册的第一条第一款来进行处理。”

&esp;&esp;风吹过空旷的停机坪，高处飞机舷窗上，透出乘客们惊恐而茫然的脸。

&esp;&esp;“所以，”沈酌抬起眼睛，“突发进化的代价落到每个平民头上，都是灭顶之灾。”

&esp;&esp;两人四目相对，这么近的距离，白晟甚至能从他瞳孔里看见自己的影子。

&esp;&esp;“这就是你作为一个强硬反对派，对进化者的态度不友善到全球知名的理由吗，”白晟嘴角一勾，“沈酌监察官？”

&esp;&esp;沈酌没有回答，扣上白晟锁骨下最后一粒纽扣，退后半步，抬头平静地对着他：

&esp;&esp;“遵纪守法，不要犯罪。监察官工作手册第一条第十款规定我必须对你非常友善。”

&esp;&esp;白晟：“……”

&esp;&esp;陈淼屏着呼吸，硬着头皮带人上前，小心翼翼从白晟两手上接过登山绳，把那三个完全看不出死活的劫匪拖上了防暴车。

&esp;&esp;另一组搜救队迅速进入客机，准备清查机舱、救援伤者。

&esp;&esp;“我谨代表申海市监察处感谢白先生为城市安全所做出的贡献。”沈酌礼貌地一俯首：“欢迎回国，你的行礼已经提取完毕，监察处将派车护送你离开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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