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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等到了快上晚自习的时间，他们还在争吵，顾明玉背着书包下来，发现冰冷的厨房里别说喷香的晚饭了，连菜都没洗。

&esp;&esp;顾怀立和胡珍在院子里吵架，熊猫被吓到弓着身子不停地犬吠，顾明玉走出去看见胡珍手里拿着一根柴火正要打在顾怀立身上——家里平时用的是煤气灶，胡珍觉得土灶烧的菜更好吃，顾怀立便买了一袋柴火留着过年请客时用——记得那时父母有说有笑，商量着过年要包饺子蒸包子，只不知如今这袋柴火还能用得上吗？

&esp;&esp;顾怀立到底是个男人，力气比较大，柴火还没落在身上就被他握住另一头，俩人便争夺起来。

&esp;&esp;顾明玉冷眼看着，突然觉得愤怒，冲过去一把夺过那柴火狠狠摔在地上，“有什么好吵的？！还没吵够吗？！”

&esp;&esp;干硬的柴火被大力摔在在水泥地上，部分断裂弹起，划伤了顾明玉的手背，鲜血滴落在地上，顾怀立和胡珍都撇着头不看对方，也就没看见顾明玉受伤的手。

&esp;&esp;顾明玉嗤笑出声，眼泪顺着脸颊滴落下来，面前的这对父母同样没有看见，他冷冷地说：“过不下就离了吧，别折磨人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好像谁在乎似的。”

&esp;&esp;顾明玉的语调冷静到可怕，像是在说跟自己无关的人。说完他转身就走，离开这个越来越让他感觉到窒息的家，单车也忘了推。

&esp;&esp;熊猫看了眼呆立着的男女，小跑着追出院子跟着顾明玉的脚步。

&esp;&esp;逗弄胡一苇

&esp;&esp;顾明玉很快控制住情绪，没多久就恢复常态，只是神情显得有几分冷淡。

&esp;&esp;周成不被允许跟顾明玉来往，他没有像以前一样等在门口，而是在转过弯的路口等候。见顾明玉走路出来还带着熊猫，他讶异地问：“怎么了？”

&esp;&esp;“没事。”顾明玉的神情很冷，一副不想说别问的表情，只伸手揪住熊猫的狗头一顿狂撸，周成也就没敢问。

&esp;&esp;那天胡珍的态度把周成吓到了，回家以后他去问母亲陈玲玲，陈玲玲正在厨房里洗菜，只一味的沉默并不回答，被问急了手里的菜往水盆里一摔，张口就吼他：“他不跟你玩，你也别跟他玩，你就只这点本事？还死乞白赖的赖着他不成？”

&esp;&esp;周成微张着嘴，目瞪口呆地看着她。陈玲玲又转头洗菜不理他，周成看着母亲冷漠的背影，心里一点点慌乱起来——他从没见过温柔的陈玲玲发这样大的脾气，像是被戳到痛脚一样，心虚且烦躁。

&esp;&esp;周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周家跟顾家从关系要好的邻居变成了互相仇视的邻居——陈玲玲路上看见顾明玉倒是会像往常一样温柔的打招呼，但私底下却不允许周成再去顾家，院子里的后门被陈玲玲锁了，顾家那边胡珍也找人砌了一堵围墙，将后院一分为二。

&esp;&esp;幸好顾明玉没有改变，大概人都有逆反心理，他们偷偷摸摸地反而比以前更加亲密。

&esp;&esp;周成心里也憋着一股气，见到顾明玉受伤的手，不顾明玉反对，强硬地握住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手帕帮他把血擦干净，然后用手帕帮他包起打了个蝴蝶结。

&esp;&esp;因着快赶不及上晚自习，也懒得回去面对父母，顾明玉便坐周成的单车去学校，熊猫最近也憋得狠，难得出来撒欢，甩着尾巴奔跑着跟在他们车后。

&esp;&esp;路灯已经亮了起来，爬上陡坡，下坡溜行时周成透过路边的橱窗反射看到了顾明玉的脸——表情依然很冷，没有丝毫回暖的迹象。

&esp;&esp;周成突然笑着开口道：“我打的蝴蝶结漂亮吧？配明玉你那张脸刚好。”

&esp;&esp;“你说什么？”坐在后座的顾明玉眯了眯眼，略显冰冷的指尖撩起周成的衣服下摆伸了进去。

&esp;&esp;手指起初只是恶作剧般的挠痒，周成嬉笑着扭动身子，差点把顾明玉摔了下去。顾明玉吓了一跳，伸手紧紧抱住周成的腰，脸贴在他的背上。顿时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心跳似乎漏了几拍，只觉得脸上滚烫。

&esp;&esp;少年的身体开始发育后，已经摆脱了孩童时代瘦小的身材，变得厚实充满了力度，充足的运动使得他不用怎么锻炼就非常有料，顾明玉感受着手臂下那柔韧的腰部，以及那略显宽阔的背脊，眼神暗了暗。

&esp;&esp;上晚自习的时候顾明玉完全看不进书，老走神，幸好那天是数学课，老师发了几张卷子让他们做，并没有讲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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