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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第2页）

&esp;&esp;他回身，走到舞台边，将椅子放到台上，然后手一撑，豹一般轻巧地跃上舞台。

&esp;&esp;杨焱回到舞台中央，将椅子放置好，坐下。

&esp;&esp;舞台很暗，他的脸也隐藏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esp;&esp;幕布后的林思霁冷声提示：“灯光。”

&esp;&esp;场务如梦初醒，给灯光控制室那边打个手势。

&esp;&esp;光洒了下来，点亮舞台中心。

&esp;&esp;杨焱在光中安静的坐着，他睫毛一颤，眼下阴影也一颤。

&esp;&esp;两下颤动，杨焱往前一扑，重重从椅子上摔落。

&esp;&esp;他的落地毫无美感，像是石膏像落地，摔碎一地狼藉。

&esp;&esp;闷闷一声响，评委席上不少人皱眉，心道这摔的可真不轻。

&esp;&esp;王树声微抬眼睑，坐直了些。

&esp;&esp;落在地上后，杨焱并未起身，而是艰难地调整了下姿势，手臂用力，在地上缓慢地爬行。

&esp;&esp;林思霁看着他迟缓的动作，了悟。

&esp;&esp;芭蕾舞者剧本，结尾转高潮一幕。

&esp;&esp;受迫害的芭蕾舞者被打断了双腿，断绝重回舞台的可能性，也失去最基本的自理能力。

&esp;&esp;他搬到一个破旧的出租屋里，窘迫的经济状况使他无法支付轮椅的高昂价格，只能依靠手臂在地上爬行。

&esp;&esp;芭蕾舞者已对残酷的现实麻木，浑浑噩噩的度日。

&esp;&esp;但在某一日，他无意听见了，邻居家传来《唐吉诃德》舞曲……

&esp;&esp;杨焱还在地上爬行，他爬出大约两米的位置，一手撑地，一手抬起，做拿杯状。

&esp;&esp;他把无形的杯子放在地上，又吃力地去拿水壶。

&esp;&esp;趴在地上，倒水，喝水。

&esp;&esp;缓慢艰难地完成。

&esp;&esp;杨焱将杯子放回高处，手臂用力转向，爬回座椅。

&esp;&esp;爬上座椅时，他的动作吃力而笨重，和刚才上舞台时判若两人。

&esp;&esp;杨焱在椅子上坐下。表情灰暗死寂，如同废弃的蜡像，残损的外表依稀透出辉煌时的美丽，却遮挡不住内里的悲凉荒芜。

&esp;&esp;结束了吗？

&esp;&esp;评委席上，几人对视一眼，微微摇头。

&esp;&esp;忽地，舞台边传来低低的乐声。

&esp;&esp;几个评委一愣，李宇南表情微动。

&esp;&esp;《唐吉诃德》芭蕾舞剧，一幕变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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