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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不要用那么恶心的形容?”
津木真弓被他的形容恶心到,“这个世上的书除了有‘谜题’,还有‘文学性’和‘可读性’等等内容——比起把书形容成一根肉骨头,我更愿意将它当做一捧浓茶,回味无穷。”
“这不冲突,新加坡有一种食物就名叫‘肉骨茶’。”
津木真弓:……这天是聊不下去了。
“所以,所有得到了‘答案’的‘谜面’,你都弃之如敝屣?”
工藤新一笑了一声,那理所当然的笑意,就好像这简直是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津木真弓叹了一声,不再发问——话不投机半句多。
她将手上的书收好,走到他们家的大书架旁,在标着“侦探作品”牌子的那半面墙上翻找起来。
津木真弓观察着那面书墙,突然开口提问。
“我假设你收录书籍是有明确分类的——根据你其他书架也可以看出。但这面书架不是按照作品或作者首字母,也不是按照地域,更不是按照本格与社会派的流派……为什么京极夏彦的《姑获鸟之夏》会和阿加莎的《帷幕》放在一起?八竿子打不着边吧?”
工藤新一从正在看的书上抬起眼,“只有侦探作品的书架是按照喜好分类的,以中轴线为分割,左边糟粕,右边是神作。”
津木真弓更奇怪了:“《姑获鸟之夏》就算了……虽然我不认同你‘糟粕’这么严重的评价,但对于在推理作品里加入玄幻色彩元素我也持保留意见,但《帷幕》罪不至此吧?这可是在《纽约时报》上刊登了讣告的侦探的最后案件。”
“侦探不该亲自下场,成为谜团构成的因素之一。”工藤新一简短地评价道。
津木真弓伸手,把那本书抽了出来,轻轻抚摸了一下封面上的小胡子侦探。
“……这本书可以看人性、看人心、看感情,但你还是只看到了‘谜团’本身,粗暴地将它归类成了‘糟粕’。”
工藤新一笑了一声,“要看人心?走出这道房门,外面比比皆是。”
米花大舞台,什么人都能来。
津木真弓懒得和他争论,耸耸肩,“那就祝你永远能像你的书籍品味一样,超脱凌驾于所有故事与人心之外,在‘谜团’外的世界操控一切吧。”
工藤新一手上转动的圆珠笔“啪嗒”一声坠落在桌面上,不知是自己放的还是不慎掉落的。
他顿了一会儿:“虽然你大概率是把这句话当成一句反讽地‘诅咒’,但我还是想说——谢谢你的祝福。”
津木真弓抱着书回到沙发,懒得理他。
工藤新一的目光却暂时无法再落回书本,他随着津木真弓的动作,从沙发追到书架,又从书架追回沙发。
——面前这个女生,是他十七年不长不短的生命中,鲜少碰到的、真正的“谜团”。
她身上的谜团犹如层叠的云雾,拨开一层,迎来的却不是“谜底”,反而愈发捉摸不透。
津木真弓突然轻笑一声:“我很好奇,工藤君。”
工藤新一短暂回神,“什么?”
“在你的目光锁在我身上的八分十六秒里,你在想什么?——总不能是觉得我看书的品味太差,考虑怎么违反租房合约将我赶出去吧?”
工藤新一:……
看,他说了,这是个越相处,却越发令他捉摸不透的“谜团”。
——这奇特的脑回路也算是“谜团”之一了。
他撇开目光:“没有那么长时间。”
他不觉得自己发呆了那么长时间。
“是,准确来讲,在我开口的时候,你才盯着我看了八分十四秒。”
工藤新一:……
他还没回话,却突然坐直了身体,把沙发上的津木真弓吓了一跳,“干什么?”
工藤新一比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自己的耳机,耳机的那一头正连着地下室楼梯口的窃听器。
“有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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