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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节（第3页）

&esp;&esp;无咎看向前方，默然不语。

&esp;&esp;祁散人见他装聋作哑，闷哼了声，递上一枚玉简，示意道：“此乃凝神之法，有传音、拓印的小法门。”

&esp;&esp;无咎这才报以微笑，接过玉简扣在手中。

&esp;&esp;便于此时，春祭大典开始。

&esp;&esp;越过黑压压的军阵看去，山坡那三丈多高的祭台上多了三位老者，皆高冠博带，神情庄重，并各自手捧卷册，冲着四方遥遥一拜。

&esp;&esp;与此瞬间，在场的兵士噤口凝神，万马齐喑，偌大的山谷中顿时为之一静。

&esp;&esp;而祁散人却是抄着双手，旁观的模样，暗中传音道：“你乃都城人士，可曾见识过如此大殿？相关礼仪，又是否明白？”

&esp;&esp;无咎的心思都在手中的玉简上，闻声点了点头，又随即摇了摇头。亦曾见识过无数次典礼，至于其中的规矩却是从未在意。

&esp;&esp;祁散人不愧是见多识广，传音分说道：“那三位王族的长辈手上所捧的卷册，则是都城的舆图、户簿，以及钱粮的辑录。此举，意味着奉上所有，以示虔诚……”

&esp;&esp;无咎只得收起玉简，随声看去。

&esp;&esp;那三位王族的长辈已走到了土台的最高处，各自放下手中的卷册。土台上摆放着玉石供案与三牲祭物，还有透着熊熊火焰的铜鼎。一人拿着香烛点燃，一人拿着清酒洒下，一人则是手捧着祭文朗读，不外乎：岁在乙亥，正旦春祭，祭拜神灵，万物咸亨，始州无德，怒而举兵，祈求保佑等等。

&esp;&esp;片刻之后，姬魃与姬少典走上祭台，在三位老者的带领下，将卷册投入鼎中，接着又是几声炮响，众人叩首祭拜。随之在场的数十万兵士齐齐单膝跪地，举手向天。黑压压的人群同时祭拜的场面颇为壮观。无咎也只得撩起铠甲，尚未跪下，便听一旁的老道在幽幽叹道：“岁在乙亥，又过一年。而天地无咎，一劫万二千；日月无过，三万六千年。其中所云何意，谁来教我……”

&esp;&esp;……

&esp;&esp;大半夜的

&esp;&esp;………………

&esp;&esp;老道的自言自语有何所指，他不肯多说。

&esp;&esp;而数千年前的那桩秘辛又是什么，他干脆来个避而不提。

&esp;&esp;不过他答应了，以后如实奉告。而眼下却是：人在红尘中，来去也匆匆，风雨渐迷离，只待月独明！

&esp;&esp;正月初六的这一日，有熊国的大军在春祭之后出征了。

&esp;&esp;大军出征的时候，没人相送，便是瞧热闹的人影也见不着，只有冰天雪地的陪伴。三十万兵马在原野雪岭中逶迤前行，沉闷的脚步声、激昂的马嘶声，与滚动的车轮声，在凛冽的寒风中交响，再又渐渐远去。

&esp;&esp;晓行夜宿，一日三十里。

&esp;&esp;行军在外，没了兵营的安逸与舒适。每到晚间，搭起帐篷，点燃篝火，就地歇息。天明时分，再踏着积雪覆盖的大道继续赶路。

&esp;&esp;而愈是往北，愈是难走。茫茫的积雪扯地连天，浑然没个尽头，若非前军开道，根本辨不清方向。

&esp;&esp;半个月后，风雪又起。

&esp;&esp;大军不敢停歇，顶风冒雪继续前行。据说有熊国要以雷霆之势，来个攻敌不备，一举夺下始州国侵占的边关领地。而边关距都城足有千里之远，也就是说前方还有半个多月的路程。

&esp;&esp;破阵营位于后军，在首尾相接的军阵中毫不起眼。而那面破旧的战旗，却在风雪途中精神抖擞。

&esp;&esp;天色渐晚。

&esp;&esp;号角声声。

&esp;&esp;大军就地扎营歇息。

&esp;&esp;道旁的一块山坡上，人影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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