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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第1页）

&esp;&esp;“娘……”

&esp;&esp;她放下陶盘，走到院子里给他开了门。

&esp;&esp;门外的周壮红着眼睛，血丝密布，脸上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那身先前还好好的衣裳，现在也变得皱皱巴巴，还沾着泥土和两片枯叶。

&esp;&esp;“你这是怎么了？”

&esp;&esp;到底是娘，说不心疼是假的，见他如此憔悴，周氏不由忘了先前的不愉快，忍不住关心的话语。

&esp;&esp;“娘，他们切了我的手指……”周壮颤声道。

&esp;&esp;“什么？！”

&esp;&esp;周壮抬起右手，那只手上，只剩四个血淋淋的手指，食指不知所踪。

&esp;&esp;“这是谁做——”

&esp;&esp;周氏又惊又怒的神色忽然定格。

&esp;&esp;周壮染血的右手握住了她的肩头，把她朝自己拉得更近。他完好的左手抽出捅在自己娘亲身体里的匕首，又一次，狠狠捅了进去。

&esp;&esp;他哭着说：“娘，是你害了儿子啊。”

&esp;&esp;“你——”周氏的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esp;&esp;周壮一把将她推进院子，反手关上了门。

&esp;&esp;“娘，胡爷说，今晚我再凑不到钱，就要把我的手脚都给剁了。娘……儿子还年轻，儿子还不想当个废人……”

&esp;&esp;周壮跪在摔倒在地的周氏身旁，泣不成声道：“娘，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

&esp;&esp;“你……”

&esp;&esp;周壮捅下“如果这是你真正想做的……

&esp;&esp;沈珠曦平日最讨厌步行。

&esp;&esp;她在宫里都是用凤轿代步，可是今日，想着能自食其力了，她竟然连休息都没顾上，从周嫂家离开后径直就又走上了去镇上的路。

&esp;&esp;相隔三个时辰又一次见到沈珠曦，河柳堂的掌柜露出惊讶表情：

&esp;&esp;“李娘子，可是落了什么东西？”

&esp;&esp;沈珠曦不好意思直接提出要求，小心翼翼地拿出没敢折叠，一直拿在手上的花笺。

&esp;&esp;“掌柜，你看这个如何？”

&esp;&esp;掌柜眯了眯眼，在柜台一旁的手巾上擦了擦手，然后慎重地接过了她的花笺。

&esp;&esp;“这是……用水烟墨画的？”掌柜面露惊异：“这作画者是谁？我们镇上还藏有此等人物？”

&esp;&esp;“是我画的。”沈珠曦从他脸上看出惊叹，腼腆地笑了笑。

&esp;&esp;“你画的？”掌柜抬起眼，难以置信地扫了她两眼：“李娘子，你可别诳我，这真是你画的？”

&esp;&esp;“自然是我画的，这里若有纸笔，我再画给你看也可以。”

&esp;&esp;沈珠曦如此说了，掌柜这才半信半疑地重新看向花笺：“这可真是……”

&esp;&esp;“掌柜，你觉得这花笺若是拿去卖钱，能值多少？”沈珠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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