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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节（第2页）

&esp;&esp;顾渊脊背笔直地跪在地上，依然是一言不发，神情冷峻。

&esp;&esp;皇帝板着脸，再次徐徐地环视众人，将众人或忐忑、或期待、或不满、又或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反应收入眼内。

&esp;&esp;水阁内静了片刻。

&esp;&esp;皇帝苍老儒雅的面庞上泛起一抹笑容，似冷笑，似嗤笑，缓缓地又道：“这么说，顾太夫人和众位大人都觉得冯赫没有刺杀大皇子，是大皇子冤枉了冯赫？”

&esp;&esp;皇帝的声音还算平静，但话语中的愤懑任谁都能听出来，语调冷了三分。

&esp;&esp;回应皇帝的是一片死寂，唯有窗外鲤鱼的扑腾声偶尔响起。

&esp;&esp;顾太夫人哪里敢回答，眼观鼻、鼻观心地跪着。

&esp;&esp;萧首辅、冯赦等人也确实就是这么想的，他们同样没答，却把他们的答案清清楚楚地写在了脸上：冯赫当然没有刺杀大皇子！

&esp;&esp;

&esp;&esp;旁边的几个清流御史不由嗤之以鼻。

&esp;&esp;冯赫若真这么清白无辜，没有行刺大皇子，那么其兄冯赦又为何要买通连御史逼对方撞墙？冯家还不是因为心虚才先声夺人！

&esp;&esp;僵硬的气氛持续着，鸟架上的鹦鹉忽然就尖声大叫了起来：“冤枉！冤枉！”

&esp;&esp;顾太夫人被吓了一跳，她跪了许久，膝盖麻木，脖颈沉重，忍不住晃了晃身子。

&esp;&esp;“众位是认为大皇子诬陷了冯赫吗？”皇帝的语速更慢了，面沉如水，一派威严。

&esp;&esp;皇帝素来脾气好，可是俗话说，这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此刻皇帝周身那种雷霆震怒的龙威毫不掩饰、毫不压抑地释放了出来。

&esp;&esp;天子之威令人不敢逼视。

&esp;&esp;那些日日上早朝的朝堂重臣还算冷静，而冯赦、顾太夫人与族长等人已经被皇帝的气势慑住，冷汗涔涔。

&esp;&esp;萧首辅飞快地向冯赦使了个眼色。

&esp;&esp;冯赦心里发虚，但还是咬了咬牙，用发红的眼睛看着皇帝，哽咽道：“皇上，舍弟死得实在冤枉啊。”

&esp;&esp;“舍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就算他有什么不妥、唐突之举，大皇子也只需将他拿下即可。”

&esp;&esp;“臣敢拿性命担保，舍弟绝对不会行刺大皇子。”

&esp;&esp;说着，冯赦从袖袋中掏出一方素白绣卷草纹的细布帕子抹了抹眼泪，挺直背脊，义愤的目光直射向了不远处的楚翊，凛然地质问道：“大皇子殿下，说舍弟行刺，证据何在？！”

&esp;&esp;他最后一句话异常的高亢，也异常的尖锐，等于是把矛头直指楚翊。

&esp;&esp;萧首辅与户部尚书王康尹不露声色地交换着眼神，胜券在握。

&esp;&esp;托顾太夫人的福，顾渊无故谋杀京兆尹冯赫的罪名定了。

&esp;&esp;那么接下来，大皇子也只有两个选择了，要么就把一切的罪责都推到顾渊的身上，让顾渊来担罪；要么就承认了是他自己处置不妥，顾渊只是奉命行事。

&esp;&esp;无论是哪一种，大皇子都输了。

&esp;&esp;经此一事，将来谁还会愿意再效忠大皇子？！

&esp;&esp;萧首辅暗自冷笑，冷眼旁观，就见冯三爷也站了出来，颇为激动地为冯赦帮腔道：“大皇子殿下，您无凭无据，就空口说二兄行刺，实在荒谬！”

&esp;&esp;“二兄横死于顾渊刀下，我冯家背上了行刺皇子的污名，此事必须还冯家一个公道！”

&esp;&esp;冯家两兄弟步步紧逼，简直快把暴虐无道的名头扣在了楚翊的头上。

&esp;&esp;顾简渐渐地冷静了下来，再看顾渊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枚弃子。

&esp;&esp;真是可怜啊。可想而知，大皇子会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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