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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节（第3页）

&esp;&esp;萧夫人眼角猛地跳了跳，深吸了两口气，快速地稳定住情绪。

&esp;&esp;夫妻俩不过寥寥数语，屋内的气氛就变得凝重起来，连两人的呼吸声似乎都有些压抑。

&esp;&esp;萧首辅眉心拧成一团，先是点头，片刻之后，又再次摇了摇头，低声说道：“要说顺利，其实也不算顺利……”

&esp;&esp;说着，萧首辅突然从罗汉床上站起身来，背着手在屋里慢慢地来回走了几趟，将最近这一个月发生的事在脑海中细细地思量了一遍。

&esp;&esp;他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先是皇上一再阻拦我们进宫探望凤阳大长公主，再后来，久不理朝政的凤阳突然上朝为大皇子请封太子……”

&esp;&esp;“连窦子襄提出两国联姻，凤阳也不曾露面。”

&esp;&esp;除了上次为楚翊请封太子以及这次皇陵祭祀，凤阳这段日子就不曾现身人前，甚至没对两国联姻提出一点异议，甚至还由着皇帝让大皇子亲往越国，这实在不像是凤阳素来的作风。

&esp;&esp;除非，凤阳是有心无力了。

&esp;&esp;萧夫人优雅地浅啜了一口茶水，目光闪了闪。

&esp;&esp;直到放下茶盅后，她方才道：“凤阳大长公主的脾气如太祖般，一向唯我独尊，看来她怕是真的寿元将至了。老爷，你觉得呢？”

&esp;&esp;萧首辅停下了脚步，赞同地点了点头，烛火倒映在他眸中。

&esp;&esp;晚风自窗外吹来，烛火明明灭灭，衬得他的双眸阴鸷而诡异。

&esp;&esp;他蓦地转身，迎着拂面而来的晚风，仰首望向窗外夜空中的圆月，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眸变得更深沉。

&esp;&esp;他冷冷地轻哼了一声：“当年先帝为了压制凤阳是煞费苦心，虽然还是棋差一招……不过这寿元之日，应当是不会错的。”

&esp;&esp;“先帝临终前还特意叮嘱了康王……”

&esp;&esp;萧首辅的话戛然而止，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

&esp;&esp;没错，这件事绝对不会有错的。

&esp;&esp;萧首辅收回了目光，转而对上了萧夫人的眼睛，唇角勾出一个笃定的笑容，接着道：“凤阳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她才要在她大限之前，立下太子。”

&esp;&esp;“凤阳急，皇上也急。他们比我们更着急，所以我们才能一步步地顺水推舟……水到渠成。”

&esp;&esp;他的语气越来越肯定，眸中迸射出锐利的光芒，野心勃勃。

&esp;&esp;萧夫人释然一笑，靠在了后方的大迎枕上。

&esp;&esp;萧首辅脸上的表情渐转轻松，又走回到罗汉床上坐下，手掌在茶几上轻轻地拍了两下，感慨地叹道：“我终究还是老了，才会患得患失。”

&esp;&esp;青壮年的时候，他杀伐果敢，当断则断，才能让他们萧家又回到了如今这个显赫的位置，有了与袁家并肩的地位。

&esp;&esp;而昨夜他辗转难眠，反复斟酌，反复思量，一晚上几乎没怎么睡着过。

&esp;&esp;萧夫人作为枕边人，自是知道自家老爷的不易。

&esp;&esp;她亲自给萧首辅添了茶水，还把茶盅送到了他手中，柔声宽慰道：“老爷，你这是谋定而后断，为了世家的将来，是该如此。”

&esp;&esp;“谨慎总是没错的。”

&esp;&esp;说句大不敬的，先帝当年就是太冲动了，为了先下手为强地拿下凤阳，不曾与世家商议，就独自筹谋了整件事，最后反而落了被凤阳牵制的地步。

&esp;&esp;若是先帝二十一年前就把事情办成了，他们又何须再冒一次险！

&esp;&esp;萧首辅喝了两口茶，定了定心神，就又把那个红漆木食盒给盖上了。

&esp;&esp;他心里已经有了决断：箭在弦上，也该放弦了。

&esp;&esp;“啪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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