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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2页）

&esp;&esp;尽管脸色黑如锅底一样，却终究什么都没说，谁叫他们家理亏在先，不止不能挑理，还得舍了面子赔罪说软化。

&esp;&esp;孙氏气的心肝儿疼，又去把白氏骂了一顿。

&esp;&esp;——

&esp;&esp;西院正房里，顾青瓷靠在床上喝药，等见着母亲身边的得力妈妈过来，先是高兴，而后就抱着人哭了一场。

&esp;&esp;屋子里都是自己人，说贴心话也不怕人听见，周妈妈代二太太问了许多话，自都是些在李家过得好不好，受没受委屈之类的。

&esp;&esp;顾青瓷可是终于有了发泄的人，一开口就将李家从内到外贬低数落了一遍，没一处好的，说自己日子过得多么苦闷，又受那恶婆婆百般刁难……

&esp;&esp;周妈妈是看着顾青瓷长大的，六姑娘是个什么性子她自然再清楚不过，一边听，嘴里还不忘安慰人。

&esp;&esp;实则李家的实况张嬷嬷去府里时二太太早过问了一遍，周妈妈跟着听了，知道姑爷还是极不错的。

&esp;&esp;于是又特特问：“姑爷待姑娘可好，你二人可还和顺？”

&esp;&esp;岂料顾青瓷听了脸色更坏了些，蔫巴巴道：“有甚好，他一向是冷着一张脸的，待我也从不曾亲热，妈妈，我的命怎这般苦。”

&esp;&esp;刚进了外门的李成则把这句话听了个正着，忍不住挑了下眉。

&esp;&esp;谷雨正打着内帘，也吓得一跳，赶紧又通传了一声：“姑爷来了——”

&esp;&esp;几个妈妈都站起来给李成则行了礼，略略说了几句话，道还要去给孙老太太请个安，这便退下了。

&esp;&esp;屋内一时没了声儿。

&esp;&esp;李成则看了眼炕桌上的空药碗和一碟蜜枣。

&esp;&esp;走过去，挑着手指慢吞吞捡了一粒，放进嘴里。

&esp;&esp;嚼开后，一股甜蜜的味道瞬间在口腔内散开。

&esp;&esp;李成则给自己倒了杯茶，端在手里喝了几口。

&esp;&esp;一边撩起衣袍，在床边的高凳上坐下，这才掀起眼皮去看顾青瓷，面上似笑非笑：

&esp;&esp;“顾小姐想我待你如何亲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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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话可是孟浪，顾青瓷瞬间脸红了个透底，脖子更是缩了缩。

&esp;&esp;不过她就是个别样机灵的，只心虚了半晌。

&esp;&esp;知晓李家包括李成则在内眼下对自己心有愧疚，正是要讨好自己、什么都依着自己的时候。

&esp;&esp;且今日府里才派了一大群人来，她自觉底气足了，该并不怕李成则才是。

&esp;&esp;把那点害臊撇了过去，顾青瓷抬了抬下巴，只差没叉着腰。

&esp;&esp;故作阴阳怪气道：“说什么混话呢，谁谁说要与你亲热了，还有，莫要以为你对周妈妈露个好脸，我父亲母亲就能不追究你们家了，做梦！”

&esp;&esp;骂人的情绪倒激烈。

&esp;&esp;李成则却依旧心平气和，面上半点不见怒。

&esp;&esp;待这小姑娘说够了，他才不紧不慢开口，“烧退了？身子好了？”

&esp;&esp;顾青瓷气一口气呼出来，软了腰背，随即靠在靠枕上，声音哼哼起来：“你难道想让我病死？我都遭了这么大罪了，苦药汁都不知道喝了几碗。”眼骨碌转了转，最后还是落在李成则身上，“就算没发热了，病也还是没好的，你看，我身上一点劲儿都没有呢。”

&esp;&esp;李成则看她不像没劲的样子，顶撞人的那精神头多好，以及扒着周妈妈哭的时候多厉害。

&esp;&esp;然嘴里却哄：“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既然没好，就好好养着，想吃什么喝什么吩咐你那丫头一声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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