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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第2页）

&esp;&esp;“没事儿，他看着你了心情才会好，兴许就饶关北一命了……”

&esp;&esp;沈莘最后一句话说得含糊不清，谢宝真疑惑道：“什么？”

&esp;&esp;沈莘清了清嗓子笑道：“没什么，你想喝什么茶？我给你泡。”

&esp;&esp;“都可以的。”谢宝真道。

&esp;&esp;祁王府书房很大，门厅紧闭时显得格外晦暗空荡，与其说是书房，更像个审讯用的刑房。

&esp;&esp;谢霁一夜未眠，此时坐于椅中，撑着脑袋假寐，一手搁在座椅扶手上，屈指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似是在思考怎么处置关北。

&esp;&esp;屋内静得如同一潭死水。

&esp;&esp;关北是知晓谢霁的手段的。以往帮派中抓到了叛徒，谢霁也是这般闭目静坐，屈指叩着扶手或是案几，若是那叛徒识相，便会在这死一样的沉寂中引刀自裁，留下一条全尸……

&esp;&esp;若是背叛者抵死不悔，便连一条全尸都得不到，死相极为凄惨。

&esp;&esp;来洛阳这些年，谢霁就像是一头被驯服的野兽一般收敛了许多，关北险些忘了当年的小少年是以如何的手段坐稳平城地下帮派的头把交椅的。

&esp;&esp;被驯服的野兽，终究还是野兽啊。

&esp;&esp;跟着谢霁这么多年，关北没什么遗憾，若说唯一的憾事，便是没来得及娶一个老婆生两个娃儿。

&esp;&esp;想到此，关北心下一横，拔-出旁边护卫的刀横上脖颈，心道‘可去他娘的罢！来世再也不要干这种里外不是人的活儿’了！

&esp;&esp;刀刃只来得及擦破一点皮，就被人横掌打落。

&esp;&esp;哐当一声刀刃坠地，关北捡回一条小命，愕然

&esp;&esp;睁眼，听见谢霁沙哑的嗓音从上头低低传来，“你救过我一命，我不会杀你。说清楚，仇剑是你什么人？”

&esp;&esp;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关北整理了一番思绪，方道：“我也不知道他该算我什么人，实在要说的话，大概是师父罢。”

&esp;&esp;谢霁微微睁眼，示意他继续。

&esp;&esp;“我是个孤儿，在快要死的时候，是他救了我，将我安置在刺客营，定期会教我些功夫。算算时间，我比你早两年遇见他。”

&esp;&esp;回忆起过去那段日子，关北轻描淡写道，“我以前一直拿他当师父看待，可他不承认，他说他这辈子只有一个徒弟，那个徒弟就是你……那时候，我曾是嫉妒你的。后来有一年，他突然给了我一个任务，让我想办法混入平城的底下帮派，在那里扎根下来。我照做了，

&esp;&esp;谢霁没有直接应允，而是问她：“若你那日身陷火海是关北间接造成的，你还会为他求情么？”

&esp;&esp;谢宝真轻轻‘啊’了声，想了想道：“他后来救了我，就说明不是真的想害我呀！若是无心之失，自然可以原谅他；若是悬崖勒马，也该给他这个机会，何须想那么多呢？”

&esp;&esp;是啊，何须想那么多呢！

&esp;&esp;谢霁低低一笑，颇有些自嘲的意味。

&esp;&esp;他就是想得太多，忘不掉该忘记的，背负着十几年的阴暗沉重前行，所以才做不到像谢宝真这样快乐洒脱。

&esp;&esp;谢霁无意识揉搓着谢宝真的手指，低声道：“有时候，我真羡慕宝儿的纯真简单，再大的烦恼也能隔夜就忘。”

&esp;&esp;“九哥是说我傻吗？”谢宝真惩罚似的捏了捏谢霁的手指，问道。

&esp;&esp;谢霁笑了：“是说你聪明，只有聪明人才可以活得无忧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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