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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1（第3页）

&esp;&esp;沈灼，你真的还有良知吗？你真的在乎过你爹娘吗？你龟缩在幻月仙宗的时候，有多少人寝食难安？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段秋厉声质问，这些话已经不仅仅是心中的不平，更多的是积压的怒怨。

&esp;&esp;一番诡计陷害了那么多人，段秋都不知道沈灼是怎么安寝好梦，两耳不闻窗外事。

&esp;&esp;沈灼心情沉重，哑声道：我有，不管是良知，还是对我爹娘的在乎，甚至是对你们的感情，我都有。我理解你的愤怒，我也同你一般痛苦，但有些事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esp;&esp;沈灼既然约了段秋，就没有再隐瞒她的意思。段秋对这件事有着太深的执念，而且作为受害者，她应该早点知道真相。

&esp;&esp;段秋嗤笑，道：你下一句是不是要说那不是你？

&esp;&esp;沈灼抬头，惊讶地看着段秋。他确实是这样想的，但这句话从段秋的嘴里说出来就变得不一样了，带着讽刺和冷嘲，甚至是失望和愤怒。

&esp;&esp;沈灼觉得段秋误会了什么，连忙道：我没有要逃避责任的意思，只是这件事有些复杂，我会解释给你听。

&esp;&esp;我不想听，我已经听的够多了。段秋无力地闭上眼，遮去眼底那复杂的神色。等她再睁开双眸，眸中是一贯的冷静。

&esp;&esp;沈灼，我当初不追究这件事，不仅仅是因为小姨，还是因为彤彤。她坚信你被夺舍，坚信在秘境中出手的人不是你。为了帮你拖延时间，也或许是为了帮你找到证据，她甚至都没有计较你在秘境中对她的态度，日月兼程赶到段家见我。我们因为这件事意见分歧，是她跪下来求我给她时间。你懂我那种看到亲密无间的姐妹为了你，连尊严都可以放下的感受吗？我一遍遍的问过自己，你真的配吗？

&esp;&esp;段秋的眼底涌上压制不住的湿意，眼泪盈眶，心里又酸又涩。

&esp;&esp;公输彤赤子心诚，她也是公输家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骄傲又自信，天真烂漫。可是为了眼前人，她可以放下一切，她可以卑微。

&esp;&esp;就为了那一点破绽，她甚至赌上自己的性命。看到她孤注一掷，段秋仿佛看见在秘境中飞蛾扑火般护着她的人。

&esp;&esp;明明知道是死局，明明知道一切都太迟了，还是义无反顾。

&esp;&esp;段秋每每想起那一幕，变得冷硬的心还是会被触动。

&esp;&esp;沈灼被这些话说的哑口无言，目瞪口呆。他压根就没听公输彤说过这些，她在他的面前还是像小时候那般，蝴蝶般飞扑而来，笑靥如花。

&esp;&esp;她藏起秘密，只把好的留给沈灼看。

&esp;&esp;沈灼难受极了，他欠的又何止段秋一人？

&esp;&esp;段秋擦去脸上的泪珠，苦笑道：沈灼啊沈灼，就算你真的被人夺舍又怎么样？过去了那么久，仇怨并未消弭。我反而更恨，恨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esp;&esp;沈灼长叹一声，道：我也想早一点，但我没有机会。这十年，我无能为力。

&esp;&esp;十年，段秋对这个数字有了反应。她其实信过公输彤的话，可是怨恨让她忽略。她想过沈灼被夺舍的时间，却没想到那么久，那么长。

&esp;&esp;十年沧海，物是人非。

&esp;&esp;段秋，既然你相信彤彤，你愿意给我留这个时间，那请你也相信我。我今日见你，本就是想和你把这些事说清楚。我失去了太多的东西，想在朝夕之间夺回来又谈何容易？十年，已经足够抹掉一个人的存在。我算是幸运，侥幸未死。

&esp;&esp;沈灼目光坚定，态度诚恳。

&esp;&esp;段秋没有立刻回答，沉默良久。

&esp;&esp;湖心亭的风拂动纱幔，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一尊入化的石像，连呼吸都变得轻缓。

&esp;&esp;过了许久许久，她才问道：既然你能回来，那是不是说明那个人死了？

&esp;&esp;那个人便是占据沈灼身体的真正凶手，段秋的目光里有杀意，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冲着沈灼去。

&esp;&esp;沈灼犹豫了一下，摇头道：没有，但我还没有找到她。

&esp;&esp;段秋捕捉到那短暂的迟疑，猜到沈灼有所隐瞒。但这不重要，她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

&esp;&esp;既然如此，那你就把这个真正的凶手找出来交给我！用你的行动证明给我看，这一切非你所为。段秋愤怒低吼，说完这话，喉咙里的刺痛感又冒了上来，她尝到了血腥味，面色微变，咬牙压下去。

&esp;&esp;沈灼面色阴寒，冷声道：我会的，因为她也是我的敌人。

&esp;&esp;那希望你能快一点，我的时间不多了。段秋半阖眼眸，微光之下，那点脆弱如此清晰。

&esp;&esp;沈灼心疼地看着她，从小世界取出之前放进去的盒子。这是玉石雕刻，用来保持药性不散。

&esp;&esp;他把盒子递给段秋，眉宇间总算有了一点舒展：打开看看，我不会让你有事。你还有好多好多的时间，可以做你想做的事，甚至杀你想杀的人。

&esp;&esp;段秋本不愿接，但沈灼耐心地等着，她想了想，还是接过去。

&esp;&esp;按下盒子的暗扣，清新的花香扑出来，提炼好的天心莲盏在盒中流淌，颜色粉|嫩剔透，分外好看。要是不仔细，说不定还会误以为沈灼递过去的是一盒胭脂水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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