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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第3页）

&esp;&esp;到了下午，贝瑶顺利被送去了幼儿园。

&esp;&esp;“常青幼儿园”门口栽了几颗椿树，一摸会有臭味。而园子里则栽种了几株梅花，一到冬天就香气扑鼻。九六年的幼儿园设备简陋，不会有滑梯这样的设备。

&esp;&esp;只有木板做的两个跷跷板，孤零零在院子里。

&esp;&esp;夏天天气变化快，太阳一出来，冰雹化了打湿跷跷板，它暂时也不能用了。

&esp;&esp;小赵老师在组织孩子们玩游戏。

&esp;&esp;小吴老师下周才会来，赵老师一个人忙得脚不沾地。

&esp;&esp;赵芝兰把贝瑶软乎乎的小手交到小赵老师手上时，贝瑶往教室里面看，孩子们在玩丢手绢。所有人都在拍着手唱歌，只有一个人没有——

&esp;&esp;裴川偏过头，对上了贝瑶的眼神。

&esp;&esp;他眼中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esp;&esp;不过短短片刻，他回过头，不再看她。

&esp;&esp;裴川也被安置在孩子们中间，他因为没有双腿，无疑是幼儿园最特殊的孩子。小赵老师可怜他，孩子们害怕他又讨厌他，这样矛盾的存在，他似乎成了整个幼儿园的累赘。

&esp;&esp;因此裴川和所有人格格不入。

&esp;&esp;孩子们稚嫩的嗓音唱着歌，小赵老师笑着把贝瑶安置在孩子们中间。贝瑶对面就是裴川。

&esp;&esp;“丢呀丢呀，丢手绢，轻轻地丢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诉他，快点快点捉住他，快点快点捉住他～”

&esp;&esp;手绢掉落在陈虎身后，小胖子没反应过来，等小朋友们都哈哈笑看着他，陈虎才猛然转过头，看见自己身后的蓝色手绢，像颗小肉球一样蹦起来去捉人，结果前面的孩子早就回到了自己位子上。

&esp;&esp;陈虎郁闷地成为了下一轮丢手绢的人，先唱了首老师教的儿歌作为惩罚，然后继续游戏。

&esp;&esp;围成一圈的四五岁孩子拍着手：“丢呀丢呀，丢手绢～”

&esp;&esp;在孩子们稚嫩的歌声中，小胖子眼珠子一转，看向轮椅上的裴川。贝瑶心里一跳，上辈子这一天她没来过幼儿园，但是第二天以后，裴川再也不开口说话，甚至拒绝来念幼儿园，彻底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男孩。

&esp;&esp;所以他是经历了什么？

&esp;&esp;歌继续唱，陈虎小胖墩儿把手绢丢在了裴川身后。而这时小赵老师带着一个肚子痛的小孩子去上厕所了。

&esp;&esp;全场猛然静了下来，就算是孩子，也敏感地知道，裴川没有腿，他抓不住任何人。

&esp;&esp;裴川回头，低眸看见了自己身后的手绢。

&esp;&esp;陈虎冲他做了一个得意的鬼脸，孩子们被他滑稽的模样逗得咯咯笑起来。

&esp;&esp;小裴川咬牙，一手扶着低矮的轮椅，一面努力弯下腰。

&esp;&esp;陈虎指着他哈哈大笑。

&esp;&esp;贝瑶心跳很快，别捡……不要去捡……

&esp;&esp;夏日椿树上蝉鸣声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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